張飛冉在房間裡足足跪滿了三個小時才出來。
這種懲罰她少年時早已習以為常,只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大了竟然還要罰跪。
從房裡出來時膝蓋已經變得青紫,門外就只有兩個小女傭在等候著。
兩人伸手想要攙扶她,卻被張飛冉直接拒絕。
她一路咬著牙,硬生生走回自己的房間,連高跟鞋都沒脫,路過大廳時,還向著藍宓的房間投去冰冷的視線。
夜裡,藍宓又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總覺得周圍不太對勁。
她今日裡已經很控制自己沒有喝多餘的水,後花園的茶不過就是微抿了兩小口而已。
不過既然住在古堡裡,就有一切意外發生的可能性。
就比方說自己吃到飯菜,還有空氣中聞到的香氣。
今天下午蘇擎來找過她,兩人互相分享了最近這兩天看的書單。
針對著比較喜歡的書有聊兩句閒話,藍宓一直在盯著時鐘,暗自記錄蘇擎吃藥的時間。
結果發現他的用藥次數極為頻繁,幾乎每個一小時就要吃一道藥。
而且這種藥還不是那種隨身攜帶,換個地方就能吃的,必須人到專有的醫療室中經醫生調配。
如此,兩人不過就是聊了半個多鐘頭後,蘇擎便離開了。
看著他吃藥的頻率如此高,吃的藥簡直比自己每天所吃的飯菜都還多。
後花園裡飄來淡淡的花香氣,藍宓翻了個身,沒過一會兒就睡去了。
與此同時,睡在自己房裡的喬芝柔一直沒敢閉眼睛。
她心中十分好奇蘇擎今天晚上會不會到藍宓的房間中。
或者說是墨天陽。
初次見到蘇擎時,她就覺得對方身上的矜貴公子氣息自己似曾相識。
不過也從來沒有見過哪家霸道總裁會任由自己穿著家居,頭髮凌亂的灑落下來。
直到看見他伸手撩開自己額頭上的疤痕時,那張臉帶來的熟悉感才猛烈衝擊出來。
又直到昨天晚上,透過窄窄門縫看見男人坐在藍宓床邊,說著那些偏執的話,手也失控似的握著她的脖頸。
到這時那種異常強烈的感覺,才突然出現在腦海裡。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白天黑夜給她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她現在都在大膽猜想著這人會不會有什麼精神疾病。
而且根據自己的觀察,蘇擎一天只要是醒著時,藥就沒斷過。
估摸著到了昨天那個時間時,喬芝柔慢慢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先睡著。
不管今天夜裡會發生什麼,等明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翌日,天色剛亮沒多久,喬芝柔便出現在大廳裡,讓人給自己端來早餐。
她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時間都在想著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腦細胞消耗的實在是太多,早上起來便餓的不行了。
還沒到平時的用餐時間,便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開飯。
藍宓也緩慢走出自己的房間,照樣是穿著V字領的長衫方便自己的脖子上藥。
可這次,她發現在原本的疤痕上面竟然又疊加了新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