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瀝川喝酒有個最大的特點便是喝悶酒,不愛說話。
整個人敞開了喝,就像是個酒桶似的,噸噸噸就往下灌。
陪著喝酒的其他人,雖然不用擔心他會撒酒瘋,可看著他這玩兒命的喝法,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肖年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進行阻止。
“你一大清早就這麼個喝法,誠心想讓自己喝成胃出血是吧?!現在後悔有什麼用,當初人在跟前的時候也沒見著你多珍惜,這會兒後悔給誰看?”
他開酒吧的,見過不少像裴瀝川這樣為情所傷的人來買醉。
越是看的多了,越是覺得這些人實在不值得同情。
就好比眼前的裴瀝川。
藍宓在身前陪了他十多年,對他的感情真摯如何,眾人一清二楚。
但凡是他稍微有幾分情義,回頭看看人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傷心下場。
“拿來!”裴瀝川叫道,再次伸手奪過酒杯。
“宋青,這小子不聽話,我今天就收拾收拾他,你待會兒可別伸手阻攔我。”肖年狠下心來,伸手擼起自己的袖子。
宋青,“!!!”
他一愣,連忙站起身來。
“肖老闆,你這是要做什麼?實在不行再打電話給夫人也成,可別亂來啊!”
肖年做事情是向來狠辣,哪怕是現在開酒吧當個閒散老闆,可之前所做過的事情大家都是略有耳聞。
一看著他擼起袖子,面上出現的那股狠戾神情,宋青就覺得胸腔裡有東西在打鼓。
接著,宋青睜大眼睛,“……”
只見肖年手起手落,自家總裁瞬間癱倒如泥,直接栽在了他懷中。
“喏,把這人往哪兒送?”
兩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的將裴瀝川塞進後座中,圖中還不設防的磕了好幾下。
看著宋青開車絕塵而去,肖年鬆了一口氣。
他這人隨和,認識裴瀝川的時候年齡也不大。
同他,同藍宓都是年少結交的朋友。
一路看過來,真覺得這傢伙是自作自受,根本就沒有想管的心思。
將鑰匙塞到酒吧地墊下後,肖年雙手插兜,吹著口哨向街尾走去。
宋青自是管不了裴瀝川的,可也擔心將他送回到裴家,裴母會大發雷霆。
無奈下,只得一路開車將人送到了東郊別墅。
原先白靜姝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現在已經被家政公司徹底清理乾淨。
將人抬到床上後,宋青又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客廳裡剛剛吐出的穢物。
平日看著精幹無比,在商場上被人稱為活閻羅一般的裴瀝川,私下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傷心人。
宋青打電話給相熟的餐廳,讓他們送一些清淡可口的飯菜過來。
同時,又讓人多準備一點胃藥,醒酒藥等等。
至於公司那邊,所有的事務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只好先行整理出來,等著總裁親啟。
裴瀝川醒來時,天色已然出現了朦朧的昏黃。
他揉著自己發脹的太陽穴,覺得額頭生生作痛。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哀嚎一聲再次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