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了,那天孫遠臣曾經說過那個黑衣人是刺客,還說什麼叛黨什麼的,難道說,那個刺客行刺的人是……
也不對啊,市面上一點皇帝被行刺的訊息都沒有啊!
而且這麼多御醫,如果皇帝是被行刺了,還不快些來給皇帝看病?
梅寒裳七想八想的,一時走了神,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皇帝感覺到了,聲音略帶了幾分不耐煩:“處置好了嗎?”
“哦,沒、沒有呢,快了,一小會就好。”
梅寒裳回過神來,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縫合,包紮。
整個過程,梅寒裳用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
等著幫皇帝包紮妥當之後,皇帝立刻就將中衣和外面的龍袍給套好了。
他迴轉身看著梅寒裳,眼神冰冷:“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
梅寒裳一怔,很想問,是不是孫遠臣也不能說。
“孫遠臣也不能說。”皇帝接著又說一句,好像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
梅寒裳點點頭:“我不會說,皇上放心就是。”
“後續治療還有嗎?”皇帝又問。
梅寒裳將藥遞過去:“每日兩粒,早晚服用,連用七日。七日之後,我會來給皇上拆線。”
“拆什麼線?”
“皇上的傷口因為化膿,我不得不將傷口擴大了些,以便徹底清除裡面的膿水和腐肉。傷口太大,我便給皇上縫了幾針,七日後拆線。”
聽到這話,皇帝神色有點不同:“便如你對孫貴妃做的事情一般?給她開膛破肚,然後又縫起來?”
“皇上的傷沒這麼嚴重,是很小的縫合,不縫也能長好,就是傷口會難看些。”梅寒裳連忙解釋。
他到底是皇上,把這種外傷縫合和開膛破肚聯絡起來,萬一哪天他越想越不爽,砍了她的頭呢?
所以還是解釋一下的好。
聽到她這麼說,皇帝臉色稍霽,這才點點頭。
兩個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然後梅寒裳先開了口:“若皇上沒什麼其他的吩咐,小女就告辭了。”
孫遠臣他們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不知道已經想到哪去了呢,她和皇帝孤男寡女的……
“嗯。”皇帝應。
梅寒裳鬆了口氣,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往外退去。
皇帝忽然挑眉,伸手指著她:“你的臉。”
梅寒裳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忽然驚覺,自己剛才擦汗的地方正是追雲給自己抹上黑的地方。
自己用袖子擦了汗,想必那個黑色的印記也就一併消失了。
她趕忙低下頭去,卻已經晚了,聽見皇帝道:“沒想到,梅大夫還是個天香國色的美人。”
“皇上過獎了,小女只是個普通女子。”梅寒裳加快了往外退的步伐,後腳跟碰到御書房的門檻時,連忙邁步出去,轉身飛奔而出。
奔了沒幾步,孫遠臣就迎了上來。
“怎麼了?皇上是對你……”他滿臉緊張。
梅寒裳搖頭:“沒有,沒有,皇上沒對我怎樣。”
“那為何,皇上獨留你一人在御書房裡,就連伺候的人都趕出來了?”
“皇上……皇上只是問了我一些孫貴妃生產時的細節,其他人當然是不方便聽的。”梅寒裳扯了個藉口。
皇帝不讓她告訴孫遠臣自己受傷的事,她當然是不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