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的吧,那次奴婢跟二小姐來找大小姐,還看見那把小刀了呢。”梅羽霓的貼身丫鬟梅香插口道。
這話出口,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大家全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梅寒裳。
“那把刀前陣子就丟了,誰知道會在歡兒這呢!”雨竹幫梅寒裳辯護。
雖然她這麼說,但旁觀的人看梅寒裳的目光還是有點不對,顯然並不相信。
梅寒裳冷笑:“既然二妹這樣說,那咱們還是報官吧,這把刀到底是怎麼回事,歡兒到底是怎麼死的,還真的要讓官府查個清楚明白了。”
她說著挺直脊背,目光掃過眾人朗聲道:“若我跟歡兒的死有關,甘願接受國法制裁!但——”
說著,她的目光銳利掃到梅羽霓的身上,“若有人想要嫁禍我,我定然不依,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才罷休!”
梅羽霓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再怎麼“白蓮花”到底也是心虛。
露出委屈表情,她嚅嚅道:“大姐,你別生氣,我說那話也不是說歡兒是你殺的,這不仵作也說了麼,歡兒是自殺……我只不過是看到那把刀,就覺得……”
“覺得什麼?覺得歡兒是我逼著自殺的?”梅寒裳冷聲打斷她的話,“你要這麼說,我還覺得那把刀是有人偷了嫁禍給我的呢!我想殺人,還要用自己的刀?”
梅羽霓嚅嚅的,眼睛溼潤,好像被梅寒裳逼得窘迫得不行了。
鄭蘇蘇適時插口:“行了!人家官府都說是自殺了,你們姐倆在這爭執個什麼?”
梅寒裳轉頭看向鄭蘇蘇,紅著眼眶:“孃親,我若不爭執就被人說成是殺人犯了!孃親,女兒雖然是在農家長大的,粗鄙不堪,但難道這樣,就連人性也沒有了嗎?您覺得我是那種殘忍的人嗎?”
梅羽霓會演,難道她就不會了?
鄭蘇蘇果然被戳中了心窩,看了梅羽霓一眼道:“這次是你失言了,還不給你姐姐道歉?”
梅羽霓眼睫毛上掛著淚珠,對梅寒裳福個禮道:“大姐,剛才是我魯莽,一時說了胡話。現在仔細想想,大姐你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呢?你的心地是最善良的。
“只是因為歡兒以前在我跟前待過,多少有點感情,乍然瞧見她死得這麼慘,我心裡一時有點受不了,就胡言亂語了,大姐,你別往心裡去啊。”
冷笑一聲梅寒裳回答:“妹妹這樣至情至性的人,是人間大善,我怎麼會往心裡去呢?”
梅羽霓彷彿鬆口氣,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大姐從此就恨上我了呢。”
“不敢。”梅寒裳冷冷道。
鄭蘇蘇插口:“行了,行了,既是誤會,搞清楚就好。我想,裳兒也不可能做那種事,歡兒是她院子裡的人,她要真想打發,怎麼打發不好,何必弄得這麼血腥。”
“唉,這歡兒也是,畏罪自殺竟還用了主子的東西,憑白的讓別人誤會。”梅羽霓跟著嘆息。
鄭蘇蘇擺手:“罷了,趕快把那屋收拾下,都散了吧。”
這些事自有管家去處理,鄭蘇蘇覺得竹苑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晦氣,便想讓梅寒裳跟自己住一晚,梅寒裳笑著婉拒:“沒關係的孃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縱然她這麼說,振國公府還是有些傳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