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當坐定馬車,傲風探身把車簾子放下,回頭衝我莞爾一笑。
“二,二哥。”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的,雖然這句話在我內心百轉千回數次。
“怕什麼,這裡就你我二人,難道。”二哥眼光一閃,含笑朝我探了大半個身子,“你會告發我不成?”
“這可難說。”回了二哥一個大白眼,朝他光額頭上輕彈一直,“難保我不向阿瑪告你的狀,我的好二哥。”
“呵呵。”傲風手一抬就握住了腦門上的柔荑,光滑細膩的觸感讓自己心中悸動,但很快就鬆手了,摸摸鼻子咕囔道:“臭丫頭,終於......肯回來了,以後再任性,看我怎麼收拾你!”
然而我只因為他面色的不自然而心下奇怪,並沒聽清他的話語。
夜已深沉,送走和我話家常的雙親後,閨房內只剩我一人。然而我絲毫沒有睡意,只因那手絹中包裹的......珍珠。
慢慢走至虛掩的窗前,取過針挑亮燈芯,腦子裡卻還在努力回想千叟宴上那個陌生的宮女。那宮女沒見過,怕哪宮都不是。到底是誰送來這個?又為什麼要給我呢?
這粒珍珠圓潤光滑,色澤瑩白,絲毫沒有瑕疵。湊近燈光細細打量著,否決了我起初以為珠含玄機的猜測。
用手指來回摩擦片刻,也沒有一絲異常。不信邪地用二根簪子小心夾住珍珠移至燈火下,也無任何反應。
氣餒地放下簪子,視線掃過一旁的茶杯,心下一動,取過杯子盛了點清水,火烤不行,水下總現形了吧!
然而折騰了一柱香,氣呼呼地從杯中撿出珠子,不留神手上一鬆,珠子滾落,溜出數尺遠。趕緊俯身去撿,或許動作太快,衣服又累贅得很,累得我就勢一屁股坐於地上,什麼鬼,電視劇裡不都用這些方法嘛,怎麼輪到我,一個法子都行不通!
到底是誰想透過珠子告訴我什麼秘密呢?既然想說,又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正當我垂著腦袋費力去思考時就聽見窗子“咯吱”一聲,嚇得我立即抬頭望去,窗欞早已敞開,伴隨著陣陣寒風吹起重重垂簾,拂過處還有一個很熟悉卻壓根不應該在此時出現的人!
此刻的我腦子已經空白,初看見胤禟,真以為自己在做夢了,揉揉眼睛瞧瞧床邊那口西洋掛鐘,這還是大婚時宜妃送我的,怕胤祥不喜,悄悄命人搬回了佐領府。
“都凌晨二點了,你,你怎麼......”結結巴巴地朝他低喃著,卻不見他回應,只是一味地注視著我。
就這樣,一個坐在地上,一個站於窗前,良久,“心兒,你打算坐到天亮?”
不知為何,面對他,總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心悸與悲涼。
而胤禟此刻卻是心滿意足。而立之年的自己如同毛頭小子般壓根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只想看見她,單獨與她相處。
“哦”後知後覺地想要起身,可是......
“腿麻了?”胤禟見我伸手揉著小腿,好笑地蹲下身子,那麼多年過去,這丫頭依舊未變。
“嗯,坐久了。”臉上只覺得一陣燥熱,他似乎離得太近了。
“糊塗的丫頭,地上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說罷,胤禟大手一撈,輕易地把人抱了起來。
“胤禟!”驚撥出聲,又趕緊捂嘴,深更半夜可不能驚醒府中下人。
“你還是那麼輕。”妖孽地的臉龐慢慢湊近,吐息隨即吹來,“你阿瑪府上戒備可不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