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溫柔聲在電話裡響起,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數百年了,他終於聽到了久違的聲音,林澤的心裡一時有些酸楚。
他還記得自己剛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在課堂上佈置了一篇描寫母親的作文。
回到家,他不知道怎麼寫,急的在哪裡哇哇大哭,母親鄭梅趕忙放下手裡的活,耐心哄他為他擦乾臉上的淚珠,然後把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說:“老師讓小澤描寫媽媽的一個特點,你摸摸看,媽媽的手是不是特別的瘦,你可以寫媽媽的手很瘦,就跟皮包骨一樣”。
皮包骨。
這三個字讓林澤的印象特別的深刻。
尤其是在靈界成為至尊般的存在之後,林澤就時長在夢中夢到母親的手,那種想回去改變母親生活的願望也就越發的強烈。
數百年的思念,千百種的情緒一時之間堵在喉嚨裡,他張了張嘴,只能喊出來一聲媽。
“哎,兒子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誰要是欺負你,你就跟媽說!媽找他算賬去!”。
鄭梅聽到林澤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以為他是在學校受人欺負了,立馬著急了起來。
“沒事的媽,我在這裡挺好的,馬阿姨對我挺好,我在學校也很認真學習,我只是有些想您了”。
林澤趕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怕讓母親擔心了。
“你這孩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沒事的,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在浦海要好好上學,一定要聽老師的話”。
“好,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去睡覺吧,我現在要去上課了,對了,你錢還有嗎?沒有的話我明天給你打點”。
“我還有的媽,不用寄了”。
“嗯,缺啥了給我說,在外面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餓了就趕緊去吃飯,別耽誤”。
掛了電話之後,林澤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內心的悸動。
“媽媽一定是又接了輔導班的工作”。
母親是一個小學老師,在縣城裡接個輔導班的活,與別人合夥,一個月才只有四五百塊錢。
林澤記得母親曾經說過跟她一起合夥的老師叫何豔芬,跟鄭梅是同一所學校的老師,只是不同的是,何豔芬的家裡卻要富裕的多。
因為輔導班是何豔芬提供的桌椅場所,所以髒活累活全都交給了鄭梅來做,鄭梅每天不僅要上課,還要聯絡學生的家長下鄉去招生,而且還要負責打掃教室的衛生,經常搞的晚上很晚才回家。
即便是這樣,何豔芬還是拿走了幾乎所有的錢。
“上輩子我沒有好好照顧母親,如今重為人子,我一定不會再讓母親受到任何的傷害!”。
林澤雙手緊握,望著窗外內心暗暗發誓。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拉下的課程儘快補上來,媽媽一直很關心我的學業,如果成績上去了,媽媽一定會很開心”。
至於修行不能急於一時,需要細水長流。
林澤坐到課桌上,開啟臺燈,他深吸了一口氣,從桌子內掏出高一的課本。
“基礎太過薄弱了,還需要從頭開始學才行”。
林澤眼神堅定,只要是他下定決心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好,而且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林澤了,過目不忘是他是他的一大特點。
他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把整個高一和高二的課本全都看了一遍,然後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掏出了輔導資料,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全都翻閱了一遍。
“現在已經看完了資料,已經對知識點有了初步的掌握,為了加深理解,還需要多做一些題來訓練訓練”。
這樣想著,他拿過來旁邊的高一習題冊。
正準備開始做題,這個時候,手機忽然叮鈴鈴急促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