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雖是嘴上沒什麼情感,可心裡確實有些感動,她早就習慣了撐起金絎的責任。
就算受傷,也要不顧一切,現在卻有人來關心著,感覺挺好。
一點點亮光很快照亮了漆黑的環境,眼前是極高的懸崖,懸崖之下,還是河道,看來原來這裡該是一道瀑布。
而底下的河道旁邊,是一座村落,房屋小路小橋,遍佈了整個河谷,目光隨即而下,河谷的盡頭,是一座高聳的廟宇,立於河道之上。
于山體之中,開鑿一天窗,唯一的光亮灑在廟宇之上,盡顯得廟宇聖神威嚴。
“那是……”
“蒼瑪族的起源之地,”尚嶼川的手電環顧四周,眼前是絕壁,而岸邊的棧道也消失了,“沒路了,他們是怎麼下去的?”
總不能是到此,就順著水流瀑布一起跳下去吧。
手指上的戒指不停的抖動著,是裡面的藍色眼睛,南枳一聽見了它們的聲音。
“跟我來,”沒有人比藍色眼睛更加熟悉這裡 ,這裡的一切,都是它們建造出來的,瀑布和棧道都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路,就是河道邊上。
在藍色眼睛指引下,南枳一來到了河道左側的邊緣,身前是高聳的絕壁,看起來是無路可走的模樣。
可就在這本應該無人管理的絕壁上,卻有著幾根石柱,石柱上還能辨別出,曾經有繩索摩擦的痕跡。
“就是這裡,”將手電往石柱邊上照了照,在離地幾米高的峭壁上,有一道粗糙的石門。
石門與周圍的峭壁一個顏色,甚至沒有經過特殊的處理,在漆黑的環境裡,還真不容易讓人發現。
“從前河道未乾涸的時候,他們就是從這裡下去的,只需要將撐船來此,固定好船就行了,那石柱也是擔心有時候水流過於湍急,來不及控制船身準備的,”她能聽見藍色眼睛們的討論聲,靠近此地以後,它們就像是重新活躍起來一樣,神智也恢復了不少。
“原來是這樣,一般人外人進入,只會以為棧道就是路,行走到最後,看著深不見底的瀑布,也就以為再無路可行,便會放棄了,是個隱藏的好法子。”尚嶼川從棧道盡頭的地方比劃著,從前的地下河水源充足,從那個地方看下去,應該只能看見深不見底的瀑布。
瀑布正好將視線給擋住了,壓根看不見底下的村落,給火絎人提供了足夠的安全。
“都已經將村落建到了地底,還要如此防範,是想要防什麼呢?”
方圓都是大漠,蒼瑪族又是難得能掌握秘術的族群,按理說在大漠之中,該是無人能敵的存在。
為何還要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古時候的西域,局勢瞬息萬變,小心些總歸沒錯,現在我們還是該想想要怎麼上去吧,”尚嶼川示意著,別說半壁上的門了,就是這石柱,他們都夠不到。
“從前河水的水位線挺高啊,”筆直抬頭望著差不多有幾個她高的半壁,“要不……”
“不行,你難道想靈化嗎?”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一遇到困難,只有她的風能可以使用,她必然會想到用風來解決問題。
就像阿克爾雪山之上,他就已經領教過了,風確實能講他們帶上去,可她的靈化會加速。
“我沒想用,我是說要不我們攀巖上去,我包裡還有繩子,得虧你把我包找回來了。”
被他關心的南枳一弱弱的指著他手裡拎著的破兮兮的包,她倒是想用風,可害怕自己又一個沒控制住,把這裡給弄塌了怎麼辦。
認真的盯著她,見她沒什麼動作,才拿出繩子,繫好扔上去,剛好卡在柱子上。
“上來,我揹你上去,”隨手將兩個包也丟了上去,示意著南枳一。
“我其實自己可以的……”南枳一有些慫慫的站在原地,算是看出來了,要不是自己是個人,尚嶼川估計也會像丟包一樣給她隨手丟上去的。
不過,尚大叔一把年紀了,臂力還不錯啊,那麼重的包,說丟就丟上去了,還剛好丟門裡去了。
以前的尚大叔,是不是特別會打籃球啊。
“渾身都是傷怎麼爬,快點過來,難道要我給你綁我背上嗎?”他倒是不介意,畢竟那樣,她還乖一些。
“不用不用,”趕忙快跑過去,爬在了尚嶼川的背上,“尚大叔,你小心點啊,千萬別把我丟下來了。”
從上面掉下來還是挺高的,而且底下又不像剛剛摔下來的地方,還有水潭,這地上可是實打實的地,還有石頭。
萬一衰,腦袋磕石頭上去了,傻了怎麼辦?
“放心,你掉不了。”
話剛剛說完,一根繩子就係於南枳一的腰間,她被捆了,被尚嶼川捆在他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