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者用著前輩的口吻夾雜著鄙夷的語氣斥責著南枳一。
這話落南枳一耳裡著實刺耳,只是嘲諷一笑,可憐的人啊,要是他們知道了,他們口中的尚先生,是把他們當誘餌,不知道作何感想啊。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為了錢還是為了所為的義氣,不過既然他們目前沒有打算把尚嶼川一人留在這裡,也還算講理。
“那就聽霍叔叔的,找個屋子避避雪吧!”南枳一拽下卡在頭頂的墨鏡,一人沿著雪地上鮮明的腳印走在頭前。
“好,大家就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避避雪吧。”霍囝聽見這聲叔叔,只覺得,自己剛剛幫小姑娘說了好話,小姑娘都懂得尊重自己了。
小姑娘還是挺好哄的嘛。
眾人最後選擇了村口的一間屋子,便是方才壯年指著的屋子。
一推開門壯年更加激動了:“這裡簡直和我小時候的家裡一模一樣,那時候我阿爺都還在呢。”
旁邊的年長者推了推他的胳膊:“你看看那牆上的畫,是不是就是你阿爺畫的?”
這普依齊以前那是沒有照片這種東西存在的,家裡的人都會掛畫,這壯年的爺爺,正是當初普依齊村落裡著名的畫師。
老人家過世以後,這畫可謂是村落裡的珍寶啊,他也曾經見過,這牆上的畫有著老人家獨特的印記,正是他的真跡啊。
壯年恍惚的走到畫前,嘴唇蒼白的搭著:“確實是阿爺的畫,這裡,怎麼會有阿爺的畫呢?”
他開始翻找著這間荒廢許久的屋子,屋子裡的東西很多,似乎當初這裡發生了什麼突如其來的事情,這裡的人走得很匆忙,什麼都沒來得及帶走。
“這是……”壯年捧著一本從牆角磚縫裡面找到的族譜,一翻開更加震驚得說話都帶著點結巴了:“這是……我家的族譜,這是我爺爺的名字!”
他指著族譜最後的一個名字激動的告訴著在場的人,看來這本族譜也就寫到了他爺爺這裡,隨後他爺爺就搬走了,到了現在的家,現在的普依齊。
“所以,這裡真的是我的家啊,這裡是我的祖屋啊!”壯年像是從小走丟的孩子,終於尋到了親生父母一樣激動,繼續在這破舊的屋裡翻找著。
其餘人看見這一幕,一開始是不相信的震驚,隨即變成和壯年一樣的激動,一個個紛紛激動的跑了出去。
“他們都是怎麼了?這裡真是他們的祖宅,普依齊以前就建在這裡啊?”霍囝兩個眼睛裡面都是迷茫之色,此刻同他一樣心情的估計也就只剩下身邊的小姑娘了。
“這也許就是普依齊人,落葉歸根一樣的想法吧”雖然她也不清楚,這祖宅對他們有著什麼樣的意義,但是這裡確實是普依齊不錯。
剛剛進來的時候,她發現的石碑上,刻著三個字,就是普依齊。
天堂裡的淨土,看看,這裡或許曾經真的是天堂的淨土呢,坐落在這白雪皚皚的阿克爾雪山之上。
可惜……它現在只是隨時會讓人喪命的地獄,現在好了,人也跑散了,她攔也攔不住,只能聽天由命了。
半個小時,這怪物都沒出現,可能就是在等一個機會也說不定,現在他們走散了,估計就是它下手的好時候了。
那些走散的人,此刻倒是變成了她的誘餌,她像個獵人一樣,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直到半個小時以後……
“枳一,你都擱門口站了半個小時了,進來坐會兒吧,外面風雪挺大的,他們都挺安全的。”霍囝忍不住喊著,他此刻倒是正在幫著壯年收拾著壯年翻出來的東西。
壯年說要把這些他阿爺的東西,都帶回去給阿爹看,還有把阿爺最喜歡的東西燒給他阿爺。
不得不感慨一下,這壯年是真孝順啊。
眨了眨眼睛,南枳一晃動了一下自己剛剛抱了半天都手臂,都麻了。
她不過是想等獵物上鉤而已,這獵物卻像是同她唱反調一樣,死活不肯冒頭。
“不用了,我也出去走走。”
拒絕了霍囝的好意,她打算主動出擊尋找,這怪物指不定此刻在哪個角落裡面給予著他們。
此時的局面是,怪物在暗他們在明,太過被動,她只能主動出擊打破這個局面才行,此刻她出擊,暗處的怪物肯定想不到。
這樣解決怪物,她的勝算才大。
再加上,已經一個小時了,尚嶼川依舊毫無音訊,也算順便,出去看看他在幹什麼吧。
“你小心點啊,別走遠!還真是年輕啊!”霍囝感慨著,他只覺得南枳一是小姑娘的心態,對處處陌生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並未多想。
繼續幫人收拾著東西:“哎呀我去!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把這死耗子也給弄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