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歷來乃兵家必爭之地,自古有“南船北馬,七省通衢”之稱。
古人曾這樣形容襄陽:“天下大勢,首蜀尾淮,而腰在荊襄。若襄陽失,則江陵危。”《孫子兵法》有言:襄陽“北通汝洛,西帶秦蜀,南遮湖廣,東瞰吳越。”可見襄陽是最為關鍵的節點。顧祖禹在《讀史方輿紀要》中也說過:“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以東南言之,則重在武昌;以湖廣言之,則重在荊州。”也就是說,襄陽的得失,關乎天下。
但凡南北對峙,襄陽是南方必爭的保命重鎮。沒有襄陽,整條長江中游防線就很容易崩潰,南方勢力隨時都有被滅掉的可能。最著名的就是蒙元滅南宋之戰,在蒙元攻下襄陽城後,南宋防線很快崩潰,輕易就被滅亡。
但是襄陽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襄陽東控桐柏山、大洪山,西扼武當山、荊山,漢江三面環抱,背靠峴山,易守難攻。
襄陽城牆總長為十五里,南北兩面寬達四里長,高近九米,城牆寬基部寬達十五米。護城河最寬處約250米,平均寬度180米,為我國最寬的護城河,素有“華夏第一城池”、“鐵打的襄陽”之稱。
總體來說,就是襄陽東、西、南三面不但環山,而且還有護城河防護,那護城河幾乎就是一條大河,不可能填平。不能填平護城河,就無法動用雲梯等器械,想要像全戰遊戲裡那樣搭個飛鉤就爬上城牆攻城就是做夢。
唯一沒有護城河的方向是北門,但是北門方向靠近江漢,空間有限,也沒辦法屯駐太多的兵馬。只要以精兵堅守高大而堅固的北門城樓,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歷史上的南宋能堅守襄陽六年之久,而桓宣也多次在襄陽擊退趙軍的進攻,這一次也不例外。
襄陽城下,石趙太尉夔安和石虎之子石鑑率三萬多大軍,久攻無果。
就在夔安一籌莫展之時,奉命攻襲安陸城的司空李農和安南將軍李菟只率數千殘兵敗將逃回襄陽城下,令夔安大吃一驚。
此刻的夔安,這才明白,原來司馬珂和庾亮的那場內鬥,並未如像他和天王石虎所預料的那般會經歷一段長期的戰爭,而是被司馬珂快刀斬亂麻一般料理了乾淨。而更令夔安驚訝的是,司馬珂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便聚集了數萬精兵突襲安陸,可見其在東晉的朝廷之中已是舉足輕重的力量,得到了各方的支援。
如此一來,這場南侵的戰爭,基本上算是破產了。因為夔安原本是想趁司馬珂和庾亮相爭,荊州兵力空虛而趁虛而入,攻入江漢平原,進入荊襄腹地,如今司馬珂領重兵而來,又據江湖之利,與原本所設想的完全不同。
就在夔安正在猶豫要不要撤兵的時候,又過了數日,張貉和石閔也率兵退到襄陽。而張貉和石閔的經歷,更令夔安對司馬珂這個對手感到敬畏。
烽火山之戰,充分的體現了對手的智慧,首先利用船舶之利,迅速接近了糧寨附近,利用糧寨附近的地形擺出了經典的防禦陣型,隨後又以糧寨的重要性誘敵出擊,圍點打援,打出了一場步兵大勝騎兵的經典之戰。
而且夔安不但看到了司馬珂的用兵如神,更看到了江南的船舶之利。司馬珂從邾城邊的巴水出發到安陸旁邊的溳水,五百多里的水路,只花了三四天時間便抵達,而張貉和石閔走陸路約四百多里地,一路急行都花了七天時間,南晉在江湖縱橫的江南之地的這種優勢,對石趙在南侵作戰時極為不利。
如今兵力已不佔優,進攻連連受挫,士氣也大受影響,對方又佔了南方的江湖之利,對面的主將又是個極其難纏的對手。對於夔安來說,這場戰爭再繼續下去,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夔安思慮了一番,終究是下定決心,率眾退回趙地,結束了這場聲勢浩大的意欲吞併江南的戰爭。
襄陽城下,隨著連綿而起的號角聲,綿延十數里的趙軍大營,依次拔營起寨,緩緩往北而去。
以沔北都督桓宣為首的襄陽軍民,眼見敵軍撤去,舉城歡慶。
………………
接到襄陽石趙退兵的訊息之後,司馬珂終於鬆了一口氣。
考慮到繳獲的糧草頗豐,司馬珂便令虞嘯父帶領十數艘糧船和十數艘護衛船隻,沿江而上,給襄陽運送米糧,以示安慰。
他將俘虜的一萬一千名俘虜,全部納入天策軍之中,如此一來天策軍便擴充到兩萬多人。
解決了石趙這個南侵的主力,接下來便是要好好收拾一番趁火打劫的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