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巷,王導府上,書房。
王導端坐在案几之後,手裡拿著司馬珂的請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元瑾公子,年紀輕輕,未及弱冠,倒是頗為機靈,前途無量也。我才壓了他的文書三五日,就發帖來請你等赴宴了,有趣,有趣……”
王悅道:“此次其宴請,恐怕會提及那騎都尉司馬之事,孩兒當何以處之?”
王導微微嘆道:“義興周氏及吳興沈氏,確實被你伯父所連累,我亦有心幫之,只是又恐外人說閒話,道我為你伯父善後。今受司馬珂所請,我有意允之,只是稍稍壓了幾日,那司馬元瑾終究是年輕人,耐不住性子,你便索性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王悅聽得父親這般說,頓時釋然,笑道:“孩兒聽從父親吩咐。”
王導笑道:“我聽聞那司馬元瑾釀了好酒,你等比為父要有口福。”
王悅忙道:“以其往日之例,必讓孩兒帶上兩壇,孝敬給父親。”
王導淡然一笑,擺了擺手道:“去罷,不要誤了時辰。”
王悅正要告退,突然又被王導叫住:“叫上慧君同去,料其必不會介意。”
慧君,即落選的皇后候選人王曦,因為其父早亡,一直住在王導府上,王導也視如己出,當做自己的閨女看待。
王悅的神色一愣,問道:“依父親之意?”
王導淡淡的說道:“這元瑾公子,行事越來越成熟,不似初來之時莽撞,我越來越喜歡了,若能結親,對其與王家,皆有裨益……他紀家的女公子能女扮男裝,我王家的女公子也可女扮男裝。”
王悅頓時明白過來了,恭聲道:“謹遵父親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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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元謹公子有多俊?”
“如果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看了元謹公子三瞬,尚未動心,便是……”
“便是甚麼?”
“便是眼瞎,哈哈……”
“兄長又來取笑小妹了。”
司馬珂府前,王悅和王恬兄弟及一個白衣公子,下了牛車,一邊等候門房傳報,一邊在談笑著。
那白衣公子正和王悅兄弟說笑著,突然閉嘴不語,像失了魂一般,望著府門方向。
一道人影自門內走出,翩然而來,正是司馬珂。
“兩位兄長駕到,有失遠迎!”
司馬珂向前施禮,王悅和王恬也向前還禮,回頭一看,不覺神色略帶尷尬。
王曦如同被司馬珂勾了魂魄一般,一雙眼盯在司馬珂的臉上一動不動,看到王悅回頭,這才如夢初醒,急忙向前施禮:“在下王曦,拜見君侯!”
司馬珂抬頭一看,只見這王家的女公子,約十五六歲,正是滿臉膠原蛋白的年紀,面目雖然不及紀笙那般明亮鮮麗,屬於耐看的那種,算不上極美,倒也算得上清秀;但是如此寬大的男裝衣袍,都掩飾不住前面的波濤洶湧,也遮藏不住後頭的渾圓聳翹;這女扮男裝有點那個過分了點,那傲人的身姿在寬大衣袍中若隱若現,是個男人都能看出這是個童顏巨乳蜂腰翹臀的極品女子。
四人一路寒暄著,進入了前廳,依次落座,有婢女獻上茶湯。
司馬珂端起茶湯,敬請三人對飲,飲了一口之後,微微笑道:“兄長贈劍之德,一直銘記在心不敢有忘,今寒舍覓得一壺好酒,特請兩位兄長前來一嘗,聊表寸心。”
王悅哈哈一笑:“人道賢弟府上瑤池玉液瓊漿,濃烈醇香,乃酒中之上上品,早已名聞建康,千金難求,就算賢弟今日不請,愚兄也要賴上門來,討要一樽。”
司馬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