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寂寥,本來寬大高碩的身形好似襲上了從來都不屬於他的脆弱。
任景西好似有所感覺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見她站在不遠處手垂在兩側緊緊的捏著。
他眼鏡下深邃的雙眸閃了閃,覺得有些恍惚,他今天沒有喝酒現在出現在這裡的程安應該是真實的。
想著,他朝程安伸出手,掌心向上指尖微微彎曲著微微勾著嘴角:“安安,過來。”
他的聲音沉穩如提琴,又如琴手輕易的撩拔起她的心絃,明明是很輕的聲音卻震的她耳朵發麻。
鬼使神差的程安像是被蠱惑的一般朝他走去。
晚風襲來夾雜著江水的味道,清寧沉澱也吹開了擋在她心上的那層紗,可她的腳步卻停在了與他一米的距離,沒有再上前一步。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他們在無聲中僵持,隨著程安的後移中任景西眼裡的閃動也一點一點隱去最終落入塵埃,他懸在空中的手也在最後放下收在身側。
“安安。”任景西喊著她勢圖阻止她離去的腳步,思緒沉重壓在心口的話如山川一般難以言語。
好像自從程安回國,他從一個辯如懸河的商人變成了一個不善言辭的失敗者。
程安停下來望著他,覺得明明咫尺的距離卻像隔了遠山銀河。
“任景西,你……”她張張嘴想要問他可最終只是哽在喉嚨裡,程安心裡清楚這是她自己非要鑽的牛角尖。
任景西向前邁了一步問著她:“什麼?”
隨著他的步伐程安的心頓時緊繃起來,定盯看了他幾秒卻搖了搖頭似是笑了下:“沒什麼,我說我要睡覺了。”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她也知道任景西不會相信她所說的,可有些話她便覺得就算問了得到了答案卻也改變不了什麼。
就如她想問的……
當初沒有來見我,有沒有後悔過?
程安洗漱好後便關了燈躺到床上,可能是思緒太多心裡太浮躁過了好久她也沒有睡著,在床上輾轉反側著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她感覺門開啟,睡意也漸漸褪去,她沒有睜眼卻也知道任景西在看著她。
良久後她感覺到任景西坐下床邊陷了下去,她放在被子裡的手倏然握緊,她不知道任景要做什麼。
沒一會兒她感覺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帶著繾綣憐惜劃過眉骨鼻樑最後落在她的紅唇上輕輕摩挲著。
聽到他輕緩暗啞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響起。
“你說我囚禁你?我更想真的能把你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