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外乎是關於何方海的事情,他也正想說清楚。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楊酈瓊突然的以死相逼住院搶救。
那天晚上,他沒有去赴那個約。
後面幾天,他依舊沒有去赴那個約。
而傳出來的,是他和何雨吟的婚約。
任景西微微昂頭輕喘著。
應該就是這樣他將程安越推越遠的吧。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在訂婚前和她最後見面的那個晚上,程安對他說的……
“任景西,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很久很久,久到對他心灰意冷,久到決定打掉那個她拼命想留下來的那個孩子,只是為了和他再無瓜葛。
這就是她現在所說的。
“任景西,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和你再要一個孩。”
心口鈍痛得讓他幾乎停止了呼吸,如螞蟻啃噬一般侵略著他的五臟六腑,每一毫每一寸都帶著綿密窒息的痛苦。
他拿出手機,拔通了他這些日子以來心心念唸的名字。
那邊響了很久,他期待又掙扎的煎熬。
當初程安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情給他打的電話吧。
任景西覺得,這一切可能都是他的報應。
讓他苦苦等待,讓他受著程安曾經嘗過的一切痛苦。
在希望中逐漸絕望。
“喂。”
聽到她的聲音,任景西心頭一顫鬆了口氣後卻又襲來了翻天覆地的潮浪,吞噬著他。
“程安。”他喊了聲,低啞的嗓音比平時顯得要落寞許多。
那邊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有淺淺微不可尋的呼吸著才證明著她沒有結束通話。
任景西抬頭看著一排亮著的窗戶,他不知道程安的房間對著的是哪一扇,但還是輕輕的開口。
“我在樓下。”
有微風吹過,樹葉響動了幾聲又停了下來,一切又都好像歸於平靜。
而電話那頭也如此,只是呼吸好似沉重了幾秒。
最後,她掛了電話。
除了最開始的那句,她沒再說過一句話。
任景西拿著手機的手慢慢垂了下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所有能看到的窗戶,沒有一扇為他開啟。
而酒店的門口也沒有他想見的那個人。
他略微低下了頭自嘲的笑了笑。
他心裡清楚,程安是不會來見他的。
程安坐在沙發的角落裡,手裡還緊緊的攥著早已結束通話的手機。
她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前方,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轉到陽臺。
她的手不停的收緊再收緊,手機的邊緣早就已經咯得手疼。
她蠢蠢欲動著,卻又在無聲的沉默中一點一點消聲滅跡。
既然決定了那就不要再留戀了,不去見就不會想,也不會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