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到家的時候,任景西就坐在客廳的沙發裡。
屋裡只開了一盞小燈,昏暗的並不是很明亮,襯著他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冷冷的看過來,只一眼就讓她呼吸一窒。
程安捏了捏手心深呼吸了一下走了過去。
她知道,這天來了。
她和任景西也到了要結束的時候。
他掀眸望著她,輕啟薄唇語氣還算溫和:“去哪了?”
程安知道她已經什麼都瞞不住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把話說個清楚,以後也可以少去很多糾纏。
程安站在他面前,略顯鎮定。
甚至鎮定到冷漠,在任景西的看來刺眼極了。
“我去見了程敏榮。”
“你們說了些什麼?”任景西站了起來,屬於他的味道侵略性的強佔了過來。
任景西就在她面前不到半米的距離,他伸出胳膊就能牢牢的扣住她的肩膀。
“讓她當我的證人。”她的眸光閃了閃看向他一字一句道:“做我父親被害的證人。”
霎時間空氣都好像凝結了,兩人互望著暗潮洶湧,所有的一切在沉默中一點點崩裂坍塌,也摧毀著彼此間那唯一掙扎痛苦的感情。
任景西喘息了下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他啐著牙關像是在努力隱忍剋制什麼。
“你都知道些什麼?”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輕聲問道。
“很多。”她回答著努力維持著自己鎮定的外表,冷靜又絕情。
“我知道我父親的死是意外,是楊酈瓊和何方海讓我父親做了替罪羔羊。”
“我知道你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但一直瞞我到現在。”程安看著她,原本明亮清麗的雙眸染上了絲絲的恨意。
“我也知道,你當初把我從葬禮上帶回來除了同情,更多的是為你母親贖罪,因為你愧疚,因為我父親是無辜的。”
任景西的眉頭輕不可覺的皺了一下,可轉眼間已經消失不見。
“程安,所以你是一直在騙我嗎?”任景西往前邁了一步,離她更近了些:“你和我結婚只是為了證據。”
程安愣了一下,她就知道今天在任宅那麼順利的就拿到錄音筆是安排好的。
她眨了眨眼睛聲音有些暗啞:“你不是都知道的嗎?”
“今天的錄音筆不就是你安排好的麼。”
“你知道,但你還是做了。”他深深的凝望著她目光腥紅。
“我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她回答著:“我必須讓害我爸的人付出代價。”
程安現在想想,可能任景西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從那天吃飯何方海突然出現在任家說的那些話開始,就已經是任景西在佈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