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雖然很成功,但病人現在的狀況依舊是很不穩定,我們需要轉到ICU24小時監護。”
程安看到躺在病床上沒有血色的任景西,心一下子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這樣的任景西,實在是太陌生了。
“醫生,那他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病人的頭部受到重創,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不好說。”醫生回著:“他的胳膊和胸腔也有骨折,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你也不要太著急,我們會努力醫治的,一切還要一步一步來。”
醫生看得出來程安的恐慌和難過,耐心的安慰著,最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離開。
程安不是不明白醫生話裡的意思,就算現在手術成功但任景西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問題。
她跟著病床一路到了ICU門口被攔下,沉重的大門一關上,她感覺和任景西好像隔了銀河般的距離。
他在裡面昏迷不醒,而她在外面生不如死。
“程小姐,您去休息吧,醫院這裡有我在就好了。”徐澤在一旁勸著。
她看著icu的門,輕聲說道:“公司還有很不事情需要你處理,我在這裡陪著他就好。”
“這……”
“徐澤,你也不希望他醒來之後還要操心公司裡的一堆事情吧。”
這句話很容易的就勸住了徐澤,他皺起眉頭明顯有些躊躇。
可如果任景西醒來之後知道他把同樣是病人的程安一個人丟在門口,他同樣不會好過吧。
“孫倚不是說他一會兒過來的麼,只要他過來了我就去醫生那裡治療傷口。”
“那……好吧。”徐澤終於應了下來,有孫倚在總歸是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對了。”在要走的時候徐澤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憔悴的程安猶豫道:“何雨吟也在這家醫院,您如果有空的話也可以去見見她。”
程安微怔朝他看了過去,可他只是微微頷首眼裡意味深長。
徐澤離開後沒多久孫倚就來了,程安知道肯定是徐澤打電話催了,不然怎麼會這副氣喘吁吁的樣子,身邊還跟著任紹揚。
“我陪你一起去醫生那裡看檢查結果。”任紹揚走到她身邊說道:“我已經把楊酈瓊送回去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
“可……”
“別再找藉口了。”任紹揚毫不留情的揭露了她:“再這樣下去,恐怕下一個要住進ICU的就是你了。”
“你沒有感覺到你在發燒嗎?”任紹揚看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抬手摸了下額頭眉頭皺得緊緊的:“肯定是傷口發炎了。”
“程安啊,你可別倔了,你要是倒了寧寧我是真的勸不住。”
孫倚也跟著急了起來連忙勸著。
任紹揚不在好言相勸,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果然是傷口發炎導致的高燒,醫生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傷不悅的連連數落了她好幾句,立刻安排了住院。
“你手心的刀傷要是不好好處理的話,日後你別說畫圖紙了,就是日常的生活起居恐怕都要成問題。”
這是醫生對她說的最重的一句話,可她也只是低眉模樣波瀾不驚,好似並不是很在乎的樣子。
對比起生死未卜的任景西來說,她的手不能畫圖紙又算得了什麼呢。
今後的好長一段日子裡都能看見一個穿著病號服打著吊水的女人坐在ICU的門口,安安靜靜一句話也不說,一坐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