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咬了下唇,好像說錯話了。
正當她想著要怎麼解釋的時候卻聽見任景西輕嘆一聲,滿滿的無奈。
“你不能因為預先好了結果就什麼也不說,做了決定。”任景西攥著她的手:“程安,我是想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你不可以再有任何事情瞞著我了。”
他低聲像是呢喃,卻又聲聲入了她耳像雨點一般敲擊著她心裡的屏障,一點點打碎拆解。
他的懷抱溫暖又堅實,緊擁著她的時候好像全世界只有彼此。
打那之後任景西便請了一個保姆照顧她,程安只是手不能畫畫而已卻像變成了個殘廢,畢竟在任景西的眼裡她生活都不能自理。
任景西不知道從哪裡偷偷配了她公寓裡的鑰匙,現在都不用等她回來都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屋。
程安有的時候想和他說注意界限,給彼此留點空間,可任景西每次都又安安份份的到時間就離開,好像每次來都是為了陪她吃晚飯看電視。
這段時間他經常是國內盧塞恩兩地跑,有的時候隔兩天就走,有的時候長一點呆一個星期再回來。
長時間的奔波,他的疲憊肉眼可見,可每次見到她時卻又露著笑容牽著她的手不說話。
程安心裡不是滋味,她好像一直在折磨任景西,不論是從心理還是身體上,她好像欠的越來越多。
“任總又走了?”G
ay開完會後問著她。
“嗯。”
“我天,任總精力可真好,別人都是異地戀,你們跨國戀,這路上怎麼也要快二十個小時,在盧塞恩呆一天飛機上呆兩天。”G
ay想想搖頭,突然對程安豎起大拇指。
“你幹嘛?”程安愣了一下看著他。
“想說你牛,這世上也只有你一個人能把任總拿捏在手裡團團轉了。”
程安斂著眉眼,心裡的愧疚更甚。
“我真怕任總哪天轉著轉著就不動了,這麼長情的男人你可得抓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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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過完嘴癮後跑的比誰都快,程安看看手機裡剛發來的簡訊,是夏寧罵她的資訊。
她前兩天剛生了寶寶,是個乖巧的小男孩,抱在手心裡的時軟軟巧巧,看著臉上都不禁帶著笑意。
夏寧孩子都生了,而她還沒有回國,夏寧罵罵也是應該。
程安收起手機,收拾著包往外走。
盧塞恩的冬天已經下了雪,鞋踩在地上的時候會有咯吱咯吱的聲音,有些落寞的感覺卻又沉穩的腳踏實地。
面前停了一雙黑色皮鞋,程安頓了頓抬起頭來,是已經數不清第幾次過來的任景西。
他戴著一條深藍色的圍巾,襯著黑色的大衣,在她抬起頭時微微勾起嘴角,眼裡滿是溫柔和思念。
程安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那個聖誕節,回到了那個滑雪場。
大雪紛飛,而他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