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吞口重彥話鋒一轉,刨根究底地問道:
“你又是怎麼知道室橋悅人是偷畫的人呢?”
“吞口先生的好奇心未免也太強烈了吧。”
真一先隨口吐槽了一句,然後才不急不緩地說道:
“識破室橋先生是盜竊畫的犯人其實很簡單。在鎖定了嫌疑人範圍是歌牌比賽時留在二樓東側客房的客人以後,安東諭先生與室橋悅人便成為了我重點懷疑物件。”
“因為犯人並非簡單地將畫偷走,而是用兩幅偽作代替原作掛在了牆壁上。四位客人中便只有這兩位有攜帶畫作進入別墅,安東諭先生把鑑定過的畫完整地交給了齋藤老管家。而室橋悅人卻沒有,說明他帶進別墅的畫作很有可能不是伯父要求他鑑定的畫作,這是其一。”
“其次,哪怕是發生了火災這樣重大的災難,犯人想要攜帶兩幅體積較大的畫作逃生,仍然十分引人矚目,所以他必須得有將畫包裹起來的東西。安東先生與室橋悅人所拿的大黑包就是最佳工具。安東先生在還畫的同時,將包也交給了老管家,所以他的嫌疑被洗清,那麼犯人非室橋悅人而誰呢?”
“哼,室橋果然是個同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吞口重彥瞥了一眼昏睡在牆角的室橋悅人,毫不留情地怒斥了他的無能。
真一謹慎地盯著吞口重彥手中的槍,面不改色地問道:
“你的疑惑我都已經一一解答了,那麼你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呢?”
“你想知道什麼呢?”
吞口重彥一邊反問,一邊緩緩將槍口指向了真一的頭部。
真一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在組織中的代號是什麼酒呢?”
吞口重彥面露難堪,沉默不語。
見吞口重彥避而不答,真一心知他大概只是位沒有代號的下層成員,於是便態度誠懇地提議道:
“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你把別墅內組織的另一位成員以及備用計劃告訴我,我則代表藤原家答應放過你,並且在事後不追究你的責任。”
“哈哈哈…”吞口重彥放聲大笑,臉上也寫滿了嘲諷,隨後他厲聲呵斥道:
“小鬼,現在是我用槍在指著你的腦袋,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就像是在看一個表演拙劣的小丑,真一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輕蔑,他語氣淡然地說道:
“吞口先生難道就沒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嗎?我既然已經定計抓捕室橋悅人的同夥,並調動了大量的保安,為什麼現場卻只出現了我一個人呢?”
吞口重彥嘴角掛起的笑意驟然停滯,他驚疑不定地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沉下臉厲聲說道:
“難道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嗎?”
真一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現在我可以跟你談條件了嗎?剛才我說過的話仍然有效,但如果你錯過了,就不會有下一次了。”
吞口重彥額頭上不禁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心中也在劇烈鬥爭著。
過了片刻,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他猛地上前兩步,表情猙獰地說道:
“你囂張什麼啊,別忘了現在是我在用槍指著你!就算外面是龍潭虎穴,我也可以把你當作人質闖出去!”
真一遺憾地嘆了口氣,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刀,隨後他語氣凌厲地說道:
“吞口先生,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心中湧起一股瘋狂暴虐的情緒,吞口重彥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如果我答應你的條件,那組織以後肯定不會放過我,而且還要連累我的家人,我還不如扛到底!反正都是一死,而且就算死在這,我也會拉上藤原家的小少爺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