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離在不遠處正好瞧見了這一幕,方才還淡著的小臉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
拾月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笑,心裡有些發毛。
“太子妃……您笑什麼呢?”
“亮亮。”
一聽段音離又胡亂給自己起外號,拾月便愈發確定沒好事兒。
她往後退了一步,防備的看著她:“您要幹嘛?”
“你想不想成親啊?”
“什、什麼?!”拾月杏眼圓睜。
“我瞧卜凌待你十分上心,你對他呢?可有意嗎?
若是你們兩情相悅,我就給你備一份嫁妝。”
聞言,拾月無聲的眨眼。
一下、兩下、三下……
她僵硬的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胭脂,好半晌之後,原本白白淨淨的俏臉蛋才漸漸變紅,一副小女兒家手足無措的樣子。
正欲開口,不妨香兒走了過來。
香兒朝段音離福了福身子:“奴婢參見太子妃。”
段音離轉而看向她:“你家中之事拾月已經告訴我了,銀子少不了你的,你先請郎中去給你弟弟瞧病。
倘或尋常郎中治不好,你便告訴拾月,讓拾月給我傳信兒,我去給你弟弟診治,定叫他安然無恙。”
“奴婢多謝太子妃的大恩大德!”
“無須言謝,這都是你應得的。”若她昨日選擇與秦岐一路,今日也就沒命站在這了。
“太子妃於奴婢一家恩同再造,日後若用得著之處,奴婢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待秦岐一案了結,你便出府去吧。”
“太子妃?!”
“拾月會給你足夠多的銀子,確保你們一家人衣食無憂的度過後半生。”這是段音離能想到的,給香兒最好的安排。
她不認為香兒為了救弟弟委身於秦岐換幾兩銀子有何不對。
但旁人或許不會如她一般看待此事。
換個環境或許好些。
處理完秦家的事情,段音離方才回了宮。
一路輕車簡從,並未驚動何人,是以除了段府的下人和秦家人,其他人並不知道她又回孃家了。
比如仍被禁足在館驛的賀君州。
又比如匆忙趕去館驛的步非萱。
他們兩人是舊相識。
許久之前,北燕有公主去南楚和親,步非萱曾混在送親的儀仗中偷跑去南楚玩。
她就是在那時與賀君州偶然結識。
也多虧了他,她在南楚的那段日子過的極好,後來也得以安然的回到北燕。
臨走之前賀君州曾送給她一隻信鴿。
這些年,他們就是靠那隻信鴿保持聯絡的。
今日賀君州給她傳信靠的也是這個。
傅雲墨只是命人看著賀君州和白丘不許他們離開館驛,但並未說不許旁人探視,是以步非萱去的時候並未遭到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