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色稍稍舒緩了一些。
可很快就又凝重下去。
即便是沒有通往府外的路,那又如何呢?
太子黑著一張臉,揮揮手,打發人將戴融帶下去暫且看管起來。
劉光同側側身,對上拱手一禮:“看來殿下還沒亂了心神。”
太子斜他一眼:“我有皇明欽使,可他也是四品知府,孟朝的事情,不能給外人知曉,如果此時將他收押,名不正言不順,來日御史言官參我,父皇也不能說什麼。”
劉光同頷首點頭。
這位殿下心思深沉,做事所求的一向是周全二字。
適才他還擔心,若是殿下一個耐不住,這就將戴融收押,他還少不得要苦勸一番,眼下看來……
“是奴才多慮了,殿下一向穩重的很。”
太子衝他擺擺手:“高帽就不要戴了,說說孟朝的事情,怎麼辦?”
這件事情知道的太過於突然,饒是劉光同,也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還是不敵孟朝的那份心思的。
雙層的府邸,上上下下若要一齊一處不落的去搜查,不動用個千八百號的人,只怕是難得很。
可要是漏下任何一處,孟朝只要藏身那裡,就能躲過去。
再說了,府邸的構造圖不在戴融手裡,他們這些人,並不知道那府邸中到底還有沒有別的暗室機關,又或是能藏人的地方。
孟朝連雙層的府邸這樣的法子都想到了,就足可見當年蓋這個府邸時,他就料到了會有今日。
既然是這樣,他一定有保命自救的辦法。
劉光同一時間竟也有些洩氣。
過了許久,他抬頭看太子:“要不等世子和崔大人回來了,問問他們可有法子沒有?”
太子便也沉默了下去,片刻後點了點頭:“等著吧。”
這事兒戴融已經說漏了嘴,他剛才不給燕翕多問的機會,一則是人多耳雜,若給底下的人聽了去,難免不好。二則是他的確沒想好如何同燕翕說,便只好先打發了他。
卻說燕翕和崔旻那裡,燕桑收拾了東西回來,薛成嬌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年紀小,對孟朝這個人壓根就沒多大的瞭解。
當年孟朝為什麼被處死,孟黨又是為什麼會倒臺,如今她想來,也不過是權勢熏天四個字而已,壓根不會往謀反身上想。
畢竟甄氏和談氏,不也是壞在這個上頭的嗎?
可是下了聖旨要處死的人,卻出現在揚州的青茫山中,且很可能是造成數年前青茫山慘案的直接原因。
薛成嬌腦子轉了又轉,可還是有些轉不過來:“我還是不懂,明明已經下了旨意的,他怎麼會沒死,還出現在這裡?”
崔旻有些無奈,燕翕看著她也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薛成嬌抿唇,挪動了腳步,隨著他二人一起出了門。
待下了樓後,燕翕才交代了她一句:“這件事情,太子殿下如果不在縣主面前提及,縣主就當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