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莫娜氣得牙關在顫抖,隨手便拿起桌面的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扎向凌厲的大腿。
凌厲只是悶哼一聲,被利器扎進肉和骨頭的感覺,他這段時間早就品嚐過無數回了,不差這一次,大不了就是一死,也好過再看這噁心的女人一眼。
他笑得有些悽婉:“哈哈哈……,氣吧,有本事殺了我,你不敢?還是捨不得?你賤不賤,一個不愛你,對你百般唾棄的人,你卻還上趕著想要他回心轉意,哈哈哈,做夢。”
“啪,啪,啪……”
莫娜狂扇了凌厲十幾個耳光,打得他嘴角滲血,耳朵嗡鳴,
“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你欠我的還沒還清,我怎麼可能讓你這麼輕易就死?”
凌厲恍了好半響才從被掌摑的暈歇中回過神,嘴角帶血卻掛著清冷的笑意,半眯著眼,
“最毒婦人心,無毒不丈夫,在這一點上,我倆倒是挺像,可惜呀,我不愛你,就是不愛你,看看你佈置的新房,你該不會還在奢望要嫁給我吧?哈哈哈……可笑,我從未說過我想要承擔家庭責任的人是你,讓我娶你,簡直就是知心妄想,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碰到你,我好不容易走出陰暗,因為你,我重新回到了地獄,你卻還妄想一個惡魔愛你?你給我的都是痛苦,你也只配承受我的惡意報復,你我之間欠的,只剩沒還清的惡債。”
“啊!”
凌厲話音剛落,莫娜就用水果刀,把他的手狠狠地釘在桌面,水果刀穿過手掌,像極了戰場上染血的招魂幡,屹立不倒,無人能撼動。
莫娜:“你這手不就是我的嗎?”
凌厲就算雙手的繩子被解放,可他也動彈不得,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因為為了防止他逃跑,他們已經提前把他的腳筋挑斷,傷口還沒好,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可他依舊笑得得意,像個無所畏懼,一心求死的勇士,
“就這兒?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欠你的,不就是一隻手嗎?”他眸光陡然凝聚,“……大不了給你,”
說完,不等莫娜反應,他自己抓起了水果刀,狠狠地往自己的左手上砍。
“不要!”莫娜瞪大雙眼,在凌厲下手前,她也出手阻止,
她不是捨不得,只是她認為凌厲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她的,他的身體,她說了算,就是要割,要砍,也是她說了算。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刀已經狠狠地砍了下去,最後截斷了凌厲的尾指。
要不是她最後抓住凌厲的手腕使角度偏移一點點,他估計整隻手都給剁了。
為了擺脫莫娜,他真的夠狠吶,對莫娜狠,對自己更狠。
血濺在莫娜的臉上,她驚慌地抱著凌厲的斷指,想要強行給他接回去,
“接回去,給我接回去,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你怎麼敢?”她哭喊著,崩潰卻又無可奈何。
她之前一直拿凌厲欠他的手說事,因為她篤定地認為,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會不害怕失去自己的手,也沒有人會做斷臂或者斷指的傻事,結果她低估了凌厲想要和她一刀兩斷的決心。
兩人,一人抱著斷指,一人抱著殘掌,一個被不甘怨恨氣得流淚,一個被被疼得流淚。
一個是真的在哭,一個是真的在笑。
十指痛歸心,凌厲的心裡沒有她,他寧願沒有手,也不願把她放心上,
她是恨,恨這個男人的狠心,也恨自己,他越是狠心,她就越是執著。
但對於凌厲,他已經無所謂,反正他在世界上,已經沒人在乎,也沒有生還的希望,按照青爺的個性,他被大卸八塊,是遲早的事情。
這個女人非說他欠她的,那就還給她,他死都不怕,還怕這一根小小的手指嗎?
身體痛苦,可心裡痛快!
莫娜抹掉臉上的兩行清淚,被凌厲刺激過的眼神變得清醒了幾分,笑得有些可怖,
卻用手溫柔地擦拭著凌厲臉上的血跡和淚水,她心中有又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她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沒有人可以在傷害她莫娜之後,還想安然退去。
她湊到凌厲跟前,在他耳邊溫柔地說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也不怕死,但總有東西是你害怕的,你還記得那個小黑屋裡看過的東西嗎?”
凌厲心底立馬湧起了一股惡寒,惡狠狠地盯著莫娜,在他恨絕了莫娜的因素裡面,當年她給的畫面佔據了百分之八十。
這世界上,最讓人記恨的,就是把別人當作寶的東西踩在自己的腳底,這種侮辱和傷害紮在他身上的刀還要厲害百倍。
“哈哈哈,你怕了嗎?我告訴你,我現在有更加新鮮的,你不是想知道你的那個白月光在哪裡嗎,我告訴你,我把她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