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陽繼續說:“你們管理層,每月拿著鉅額的公款私用,人事部和財務部都有你的相好吧,玩得還挺寬,好幾個老主管都是主動離職,新來的那些都是你家親戚吧,賀氏集團的工廠都快成你家開的了。”
賀氏集團很大,尤其是遠離總部的西南玉石加工工廠,更是山高皇帝遠,楊麗倒是去考察過幾次,可他們表面功夫做的實在太好,財務資料又做的漂亮,廠裡都是他們的人,上下一心,要是有心掩蓋也不是不可能。
楊麗親自去考察的時候,親自去問了底層的員工,他們大多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學歷不高,生活窘迫才進的廠,又因為崗位分工明確,他們對於管理層的事情知道也不多,天生淳樸的他們,更不知道自己的管理層其實是兩頭騙的圓滑狐狸。
楊麗察覺不對勁,所以對於他們要提工資的要求一壓再壓,然而他們撈不到油水,就換了一種方式,說是老員工辭職,需要大量招人,還特意在旺季的時候打的報告,顯得事情格外的刻不容緩,楊麗只好批了同意檔案,
後來又集中精力和蕭澤陽糾纏,就把事情放到了一邊,
賀正自然也察覺到了底下有人手腳不乾淨,因為西南是楊麗負責的地區,他們防範的物件是楊麗,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所以就讓偷偷蕭澤陽去查,結果今天剛好排上了用場。
倘若不是賀正倒下,他們還能蟄伏好一陣,繼續吸著集團的血養老,可賀正成為植物人的訊息對於他們這一層的人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倘若這個訊息被媒體爆出,那麼賀家到時一定面臨股票崩盤的危機,與其等著被宣告破產的資產拆分,還不如趁亂自己為自己某點福利。
而眼鏡青年也相信,在場有這個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
被蕭澤陽當場揭穿的眼鏡男,心裡早已一陣驚恐,但看見他對面的那位‘同謀’給了他一個淡定的眼神,立馬壯起了膽子,
“這只是你的個人分析,楊總之前可是親自考察過的,我爸打的報告,楊總親自批的條.子,這些費用都是有根據的,你有問題大可自己去問楊總和我爸去。”
他這是篤定他爸人走了,而楊麗不在場,除了賀正更沒人敢問她的責,才敢這麼說。
瘦老頭第一個不幹了,跳起來大罵:“當初是你家老頭拿著他的老臉來做擔保楊總才籤的字,現在他人屍體還沒涼透,你就甩鍋,我看他十有八九是被你氣走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爸是肝癌走的,你這老頭怎麼說話呢?你嚷那麼大聲,有本事你拿證據出來呀,沒有我就告你誹謗。”眼睛青年眼見就急了,虛張聲勢地拍起了桌子。
沒辦法,他心虛呀,不拍凳打桌怎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蕭澤陽淡淡地敲了敲桌子:“別激動,想自證清白也不是什麼難事,最簡單的,公開自己的個人消費記錄就可以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眼鏡男說道:“可以,那就公平點,大家一起公開好了,反正賀氏集團也不止我們西南的廠子。”
反正都公開叫囂了,也不怕得罪其他人,乾脆大家都不好過,趁早散夥。
他就不信,就他一個人貪,在座的這些,有哪些底子是乾淨的?要查那就通通都查,看他們到時候怎麼收場。
此話一處,剛剛點頭的那幾個人,臉色變得鐵青,怨恨地盯著眼睛男。
槍打出頭鳥,還得罪其他同盟,這人鐵定沒什麼好下場的,就連剛剛給他使眼色的隊友也開始捂臉。
“那行,你不認,那我們就來算算賬,從第一季度開始,你們提供的玉石原料有百分之五十是需要返工,銷往各大專櫃的成品,退貨率也增加的了兩倍,理由都是做工問題,蕭家也是做玉石生意的,我聽底下的人說,前不久你從我家購了一批淘汰的玉石次料,尾款好像還沒付,”
“而同一期間,你的簡述報告中顯示你們因為採石人手不足,供不應求,而不得不外購一批玉石,標記的都是上等的材料,那請問你購進的那批次料是做什麼用的?”
他拿出了一張蕭家開出來的銷售發票,放到桌面上供大家好好觀賞,
也難怪賀正讓蕭澤陽去查,這種大額的交易,一般雙方都是保密的,如果不是因為蕭澤陽是蕭家的管理人,他有檢視一切賬本的許可權,估計他也不知道自己家底下居然也有這麼大的保密交易,
“按照公司規定,你作為大區負責人,是要被革職的,”
眼鏡男剛想張嘴,蕭澤陽立馬又補充說:“你闖了那麼大的禍,集團不僅要召回所有的不良產品,還面臨著數十起起訴官司,材料返工費,賠付款,以及在生產過程中耗掉的所有費用,這些損失本應由你們西南區來承擔,算了算,你們貢獻的業績已經是負值,再來說說公司撥款的事情,你預支了半年的預算費用,理由是購買新裝置,如果你想離開賀氏集團,請把你欠的那些費用以及賬款都歸還了再走。”
眼鏡男一臉不知所措,“你們撥的款不早就讓採購部買裝置了嗎?我欠什麼錢?我還沒說你們買的裝置有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