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剛剛凌厲這麼有恃無恐,也難怪他說得話都能引起現場如此多的‘共鳴’互動,原來底下真的有一大幫‘托兒’。
可很明顯,底下有些人,反應怪異,看著不像警方安排的人,他們已經自己掩飾得很好,其實每一個錯愕過的人,都被警方盯上了。
就在凌厲走後,好幾個原本正在熱舞中的群眾便悄悄跟了出去。
凌厲現在已經不在乎蛇會不會出動,他們不出來,那他就自己去搗蛇窟。
凌厲在船艙長廊裡,直接把耳麥仍在地上碾碎,對著領口的紐扣說道:“讓我們的人,全部出來,十分鐘之內,我要見到人。”
他已經不想相信所為的正義力量,他們顧忌的太多,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完全相信,單單依靠他們的力量,會讓賀董薇毫髮無損。
他們在乎的是大多數人的利益,可他只在乎她的薇薇,她要是出事,他不敢保證,自己還心存良善,會顧忌其他人的安慰。
在賀董薇沒上船之前,他確實想和莫娜來個你死我活的結局,他不想殺人,可莫娜必須死。
只有她死了,世界才會安寧,他的薇薇才可以不再受約束。
可後來事情的發展,讓他始料不及,他不想死了,也不想活著卻只能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度過,
他想和自己心愛的姑娘光明正大地在陽光下生活,所以他選擇了合法程式,把自己的所有計劃都通知了警方,
讓他們的力量悄悄滲透進來,兩方共同合作。
可事實證明,正義有力量,可這個力量是屬於大眾的,而他的薇薇,註定不能全部擁有。
那他就只好靠自己了。
“陳警官,凌厲的人全部出動了!”一下屬警員報告說,
陳警官腦袋一偏,剛從被凌厲毀掉耳麥的刺音中緩過神來,又立馬聽見了這個訊息,
氣得他大罵了一聲:“這個混小子。”
此時的賀董薇已經被帶到了一個豪華房間,就在剛剛黑燈時,賀董薇剛喊出‘凌厲’二字,就被一塊帶有難聞氣味的手帕捂住了口鼻,之後她就不省人事。
莫娜把假髮套一摘,露出了一張和賀董薇還剩三分相似的精緻俏臉,
原來她把自己臉上的假體都取了出來,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但那雙照著賀董薇整過的眼睛卻已經沒法復原,同樣的清澈美麗,只不過,她那雙陰鷙的眸子像泡過毒液一般,充滿了恐怖和狠辣。
難怪她能偽裝成金果,只要她低頭不於人對視,依她身上這副刻意的模仿打扮,賀董薇都以為擄走她的人就是金果。
她狠狠地往賀董薇身上踹了一腳,把人踢醒。
賀董薇雙手被綁,躬著身子,肚子像被人用鈍刀剜過一樣疼痛。
她看了一下週圍,立馬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她原以為莫娜會把人拐到一個暗艙,或者直接把她丟進一個暗箱之類的地方,沒想到她竟明目張膽地把自己帶回了凌厲預定的房間裡。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不管不顧,徹底暴走了?
“哈哈,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吃驚呀,是不是沒想到我會帶你來這裡?”
賀董薇確實很吃驚,尤其是莫娜如今還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她眼裡沒有瘋癲,只有狂熱——對讓她痛苦的狂熱
“笑呀,你怎麼不笑了?你剛剛不是還很高興嗎?我現在把你帶到你們共度浪漫夜晚的房間,你應該更高興才對呀!”
“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逼我現身,我現在出來了,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呢?”
莫娜逼近賀董薇,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眼神陡然變得狠厲,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我最恨的就是這雙眼睛。”
每當她照鏡子,看見自己照著她的模樣去整的眼睛,她都恨不得挖了它,
這是她的恥辱,她愚蠢的印記,是讓她後悔一生的錯誤,每當看見這雙眼睛,她就想起自己當初愛得有多卑微,她為了讓凌厲喜歡自己,甘願捨棄原來的容貌,學著賀董薇的樣子,去妥協,去討好,
可到最後,她沒能得到那個男人的愛,她也失去了自己,失去了自己原本可以高傲的一切。
她的孩子死於非命,她的父親鋃鐺入獄,她變得一無所有,成了過街老鼠……
“我有今天,都是拜你們所賜,你們還敢再我面前笑?我讓你笑,我讓你笑,讓你笑……”莫娜突然發瘋,對著賀董薇拳打腳踢,
賀董薇把自己躬成了蝦米,雙臂緊緊護住頭部,“莫娜,你醒醒吧,你就算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事實,你跑不掉的,我勸你還是投案自首。”
“哼,自首?”莫娜冷笑,撩開西裝衣襬,從褲腰上抽出一個皮套子,
又是那天那一套熟悉的‘手術用具’。
看著莫娜細細擦著那把鋥亮的錐子,賀董薇驚慌道:“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