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蕭澤陽,楊麗的目光忽然變得十分嚴肅,讓人理解她此刻已經變得有些憤怒,對方適可而止最好,
賀董薇一夜沒怎麼睡,在凌厲那裡不被不待見,回來還被楊麗駁得啞口無言,明明她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一個,做錯事的人還繼續囂張,
她越想越委屈,本就因為沒休息好泛著血絲的雙眼,瞬間漲紅了眼圈,活像在外受氣回家又挨訓的小朋友,倔強的小嘴咬著即將崩潰氾濫的情緒。
楊麗最煩她這一副受盡天下委屈,楚楚可憐的樣子,有時她也生出自己都不願相信的惡趣味心裡,就想看她什麼時候受不了,“哇”地一聲大哭才滿足,
她必須再添點火力,“你肯定還不知道,比賽那天,有四波記者,我就算再有心計,也不會找像‘吃瓜大魚’這樣的八卦狗仔來爆料,上次我‘受委屈’的時候他可是第一個敢出來抨擊我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背後的金主是誰?”
白話都說道這個份上,賀董薇要聽不出她暗諷的物件就真的是白長腦子了,
眼前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個心眼甚至是實眼,她都不想去探究了,因為明知道她說這些話的目的,可賀董薇還是被驚愕到,
四波人,分別受顧於賀家,楊家,淩氏集團,還有一個蕭澤陽,原來整件事就是一張網,是大家共同編織而成,楊麗只是那個最強悍的一方而已。
楊麗沒必要騙她,她甚至永遠不屑騙她,在她面前,她展現的一直都是非友好的一面,
冷漠,說一不二,做事雷厲風行,對待自己和對待敵人都是同樣的狠,
在賀董薇看來,這個女人已經毫無弱點,而她永遠知道她的七寸在哪兒,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能讓楊麗忍受委屈來迷惑對方的人,能與她達成共識有合作意向的人,每一個都不簡單。
是她把所有人想得太簡單了,這團亂麻裡,不僅僅只有一個線頭,事情發酵至今,每一人都‘功不可沒’,楊麗也只是看清了形勢,利用她擅長的方式作戰罷了。
可這並不能成為撫平她此刻怒氣的理由,
賀董薇無言了半天,在自己被氣出乳腺增生,卵巢囊腫等危害疾病前,一定要讓自己舒心一回,
她咬著嘴唇,小氣地走到桌子前,“我買的,你別喝。”她連茶帶壺一併端走。
“早就叫你收斂點,這回怕是哄不好囉,看把孩子氣得,連口熱茶都不想給你喝,”高琴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著,
這話恰到好處地戳著楊麗的心窩,她沒如願看到對方哇哇大哭的場景,卻空惹了一身煩躁,
看到高琴手中那杯咖啡,忍不住反擊:“你的咖啡也不多了。”
賀董薇氣得把茶具往桌上重重一放,把正在廚房熬粥的周嬸嚇了一跳,慌忙跑出來詢問:“哎呀,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周嬸手上還拿著一個湯勺,看樣子更像一個準備衝鋒陷陣的伙頭兵,
難怪周嬸如此驚魂失色,因為這十年來,她就沒見過賀董薇發脾氣,更別說摔東西,
賀董薇洩氣地搖頭,不想過多解釋,
此時,被聲音驚動的小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嗅了兩下賀董薇的氣味後,興奮得跟配對成功的老狗一樣,嚶嚶嚶地哼唧不停,激動地跳到她懷裡。
賀董薇不用懷疑,它就是聞到凌厲的味道才會如此興奮,
她心裡又莫名煩躁了幾分,十分不客氣地摁住小弟的狗頭,把它推開,
“小姐,你昨晚吩咐我熬的粥已經做好了,要不要現在就吃?”,周嬸又從廚房探出頭問,
此時的小弟,賀董薇越是推開它,它越是想要黏糊,一臉討賞的諂媚樣兒,賀董薇隨口一說:“餵狗吧,”某些人吃不吃都無所謂了。
周嬸和小弟的視線同時交匯,小弟一臉喜氣,周嬸則一臉晦氣,
她大清早的一片真心竟要餵狗,而且還是一條心機狗,它討好賀董薇不就是為了這口吃的麼。
賀董薇走到最後一階樓梯,剛剛還燒心撓肺的火氣,就已經缺氧火力不足,她這隻能燃燒三分鐘的小火苗,軟得連她自己都自嘆不已。
她回頭對周嬸說:“我待會還得吃,多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