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各色霓虹高掛,五彩的熒燈,照得她心裡五味雜陳,車鳴聲不斷在她耳邊刮過,賀董薇疲憊地合上眼,一陣目眩感襲來,
身後不遠處的凌厲強壓下想上前的衝動,只是靜靜跟隨她的腳步。
賀董薇離開他家的時候,特意強調想一個人靜靜,
凌厲今天給她輸入的資訊太多,她確實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她選擇在路邊的石凳上休息片刻。
從早上到天黑,整一整一天,她聽完凌厲簡述起他們的過去,她的心也跟著波動起伏,
雖然沒有記憶,但最後的結局讓她的心抽疼得厲害。
即使是沒有經歷過像凌厲這樣的悽苦人生,可哪怕是作為以為旁觀者,也會同情他的遭遇,
更何況讓一個人把自己的痛苦經歷剖析出來,再次呈現,對當事者是一種殘忍。
或許是凌厲描述事情的技巧高超,又恰巧自己十分感性,所以心情才會跟著沉重。
後面的事情他沒有再繼續描述,尤其是賀董薇詢問關於絕情信的內容時,他表情冷淡又自然。
凌厲:“反正沒用什麼好詞,早撕了”,
那封信是致使凌厲怨恨自己的關鍵,他不說,只是真的不想回憶罷了。
她很難相信自己當初真的有那麼絕情,難道她以前真的很壞,所以忘掉的那些過去,都是自己不敢面對的事情。
不對,一定不是!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點,猛地地站了起來:“不對,時間不對,信不是我寫的,我昏迷了兩年,我怎麼可能寫信?”。
她氣得太猛,情緒過於激動,前方車輛的照燈在她眼前迅速劃過,她刺痛地偏頭,下一秒便被攬進了一個懷抱。
凌厲高大的身軀把她遮擋嚴實,胸膛明明溫熱,可說話又帶著寒刀:”半瞎的人,最好別再外面冷靜,給社會添麻煩“。
她也沒有生氣,反而急躁地抓著凌厲的衣角,解釋說:“凌厲,信不是我寫的,我昏迷了兩年,我怎麼可能寫信”。
她不僅昏迷了兩年,醒來後眼前也一片漆黑,她連提筆的力氣都沒有,前前後後的手術加復健,她整整花了七年才有今天這個正常樣。
她這一刻焦急的解釋,凌厲心情竟又莫名的有些小激動!
她就是在乎他的,才會急著解釋。
凌厲表情淡然:”嗯,我知道“,
他心裡一陣獨白:“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才要努力讓你記起我們的過去,把你搶回來”。
賀董薇:“可賀叔……他為什麼要偽造信件,為什麼要撒謊呢?是……爺爺”,
她急不可耐地邁開腿:“不行,我一定要問清楚”。
凌厲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圈禁在自己懷裡,貪戀地對視好幾秒,又冷漠地開口:“問清楚之後呢?要怎麼對我”。
他的目光炙熱,更像在質問。
“我……我……“
“你躲不掉的,你只能是我的,你惹了我,就得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