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學校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是我家孩子洩露了考題,黑了教導主任的電腦,並且有理由說服大眾,在面對不公平處罰時,不配合處理是錯誤的,那我一定讓我家孩子鞠躬道歉,如果不能,那請學校給我一個說法。“
“不要拿開除學籍這些話來恐嚇我,我知道教育局在哪兒,如果到現在為止,學校都認為一個老師隨意評價一個孩子是爛泥,是垃圾,這類的說法是正確的,那我家孩子不稀罕你們教,她自學都比你們強。”
賀董薇說這些話的時候,都不用時間起稿,腦中彷彿早已演練過一遍。
辦公室的其他老師一同看向這邊三方對峙的修羅場,有一女老師快速跑了出去。
班主任被她一連串的快速輸出愕住:“你……豈有此理,你這家長怎麼回事?你平時就是這麼教育你家孩子的嗎?你看看人家高同學的態度。“
鄒曉曉十分不屑地嘲諷道:“哼,他家不就是給學校捐了個實驗室嗎?看你這護主的樣兒。”
這這是變相罵班主任是高同學的狗腿子,氣得她癱坐到椅子上,直捂胸口:“你……真是太不像話了。”
一旁的高同學也跳腳:“鄒曉曉,你這是羨慕嫉妒恨”。
賀董薇一個冷眼投了過去:“你有什麼值得人家羨慕的,羨慕你無禮,還是羨慕你耍橫?三歲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你還翻女孩子的書包?砸人家電腦?不道歉就算,還敢惡人先告狀,你要臉不?“
高同學氣急地指著賀董薇:“嗚~,老李,我要她跪下給我道歉,不,我還要告她,我要讓她坐牢。”
這話差點驚掉賀董薇的下巴,回頭看了一眼鄒曉曉,她低著頭,無意地用食指撓啄了兩下腦袋——他腦子有問題。
賀董薇不認為他是腦子有問題,這明顯就是溺愛過度的表現,
十六七歲的大男孩,受點委屈就“嚶嚶嚶”地要告狀,而自己對別人無禮時,卻全然不覺。
這估計也是鄒曉曉一開始不肯坦白,甚至不想回答老師問題的原因,
大家都向著這個無腦巨嬰,她說什麼都沒有用,可又不想讓自己啃死貓,所以就叫來了賀董薇這個同樣’金貴‘的大小姐和他較量。
一個’巨嬰‘的產生,後面必然有著一個稱職的溺愛保姆,那位被稱為老李的管家大步向前,居高臨下地對著賀董薇說:“這位女士,請你跟我們少爺道歉,否則我們只能安排律師和您見面了。”
納尼?,他是覺得她像法盲嗎?
賀董薇:“你是覺得我不懂法律嗎?我是誹謗,辱罵,還是人身攻擊他了?我也覺得既然大家用常人語言無法溝通,那就讓律師去處理吧,這是我律師的名片,您可以隨時跟他溝通。“
李管家結果她遞過來的名片,一看見上面這副熟悉的面孔,以及’李勝利‘三字,神色悄然鉅變。
李勝利在律師界的名號響噹噹,能請動他的人,非富即貴,他本人也已經到了可以挑選客戶的層次,像高家這樣的門戶,是請不動他的。
賀董薇:“既然都說到要請律師的地步,那我現在是不是有權保持沉默,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
她的目光轉向班主任,“我的律師也順便可以針對學校的教務問題,作出合理的建議,你覺得怎麼樣?黃老師。”
周遭已經無人說話,不是班主任不能反駁,而是她眼尖地瞧見賀董薇身後的李管家默默退了回去,一副不敢再招惹的樣子。
這時,剛才跑出去的女老師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黃老師,校長叫你們去一趟”。
——
校長辦公室
凌厲隨意地靠在沙發上,神色漠然,而一旁的校長則是十分恭敬地給他切了杯茶:“凌厲呀,來,嚐嚐家鄉的茶。”
他一臉低眉討好的諂笑,光潔的大腦門和兩片厚嘴唇格外的搶眼,他就是當年懷念中學外號‘蘇眉魚’的教導主任。
當年政府新設立了一個實驗中學,懷念的學生被分別分撥到三中和實驗中學,懷念中學舊址被拆除。
蘇眉魚順著他校長姐夫的東風,依然是憑藉個人‘出色’的業務能力,當上了實驗中學的校長。
不知道他此刻面對凌厲時是什麼心情,反正一旁比他姿態還低的教導主任心裡一陣祈禱:菩薩保佑!
蘇眉魚把茶杯倒滿,凌厲連眼皮也懶得抬,身體坐在沙發上隨意往後靠,翹起的二郎腿上,西褲沒有一絲褶皺,稜角分明,如同他現在的臉色,剛硬冰冷。
蘇眉魚臉上掠過0.1秒的尷尬,繼續熱情說:“真是沒想到鄒曉曉是你家孩子,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呀,還是你們那屆孩子有出息,還記得師生情分,十年囉,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