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一緊,一股熱浪直衝發頂,抬頭對上賀董薇含情脈脈的大眼睛,雪白的脖頸上,朱唇微張,她還渴望地舔了舔嘴唇。
這渴望的動作,瞬間傳染給凌厲,在他還有理智前,狠心一咬牙,把擋雨的襯衫兜頭遮蓋在賀董薇身上,果斷切除了所有曖昧,“風大,涼,別凍感冒了”。
他利索地把襯衫套在賀董薇身上,又十分迅速幫人把紐扣繫好,然後急促地看了一眼四周:“雨停了,我們快走吧”。
他直接轉身邁步,賀董薇滿臉尷尬的黑線,咬牙剁了一下腳,小聲咒罵自己說:“我再主動我就是狗”。
凌厲自然不是什麼純情小少年,他的想法和慾望隨著十八歲的到來已經呈倍數增長,那份可怕的佔有慾連他自己也無法估算到達了哪一步,他是怕控住不住自己。
他深知珍貴的東西一定要好好愛護的道理,更何況,他現在擁有的東西實在少得可憐,給不了別人好東西,卻把別人最珍貴的東西拿走,對他來講,這不負責,也不道德。
可他終究不是聖人,理智也有失控的時候,直到蕭澤陽的再次出現,這份被平靜壓抑住的情緒,才徹底爆發開來。
與莫娜約定比賽的日子還有兩天,賀董薇抽空出來,讓凌厲教她滑冰,他們直接去了溜冰場。
她裝備齊全,帶著奧運冠軍的氣勢上場,可現實卻是,她像剛學會走路的嬰兒一樣,蹣跚地爬回來,略顯狼狽。
她再次出征,在惡意橫穿的人流中,跌跌撞撞,左右搖擺,最後重心明顯不穩,但卻沒有跌落,而是被一個臂彎扶住。
賀董薇找回了失重的心,抬頭便看見扶著她的人是蕭澤陽,愣了半秒,隨後便是努力壓制的欣喜如狂,“澤陽”。
距離上次吵架,兩人已經斷聯一年,當初負氣散場,誰都沒有挽留和道歉,再見面時,當初的氣憤早已煙消雲散。
兩人是一起長大的朋友,自然瞭解對方的脾氣,對視的瞬間,幾乎同時脫口:“對不起”。
兩人又相視一笑,當初彌留的歷史問題,被徹底衝散。
賀董薇:“這麼巧,你也來這裡溜冰嗎?”
蕭澤陽簡單地嗯了一聲,他似乎沒想好如何接話。
畢竟他不是巧合,他是特意來這裡等她的。
自從莫娜跟劉夢楚混到了一起,劉夢楚就開始盤算著要怎麼對付賀董薇,聽了劉夢楚提了之前校隊比賽發生的事情後,便橫生了詭計。
她知道莫娜對凌厲那份死也不肯承認的情義,於是她就以報復賀董薇為由,借蕭澤陽的手,想拆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薇厲‘小情侶。
於是莫娜就找上了蕭澤陽,告知她要和賀董薇對賽,蕭澤陽知道莫娜的實力的,自然擔心她對賀董薇不利,
而恰好此時,蕭澤陽的母親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逼問蕭澤陽為什麼不告訴她遇到賀董薇的事情。
當年賀董薇父母匆匆散場,賀爸爸被一大堆黑衣人強行壓走,那陣仗鬧得很大,蕭澤陽的母親安奈不住好奇,多方打聽,最後才從她那稀薄的貴圈人脈中隱約知道了賀家。
前兩年,賀家的太子爺賀不凡車禍去世,賀正受刺激中風昏迷,賀家只有原配楊麗一人撐著,無瑕顧忌賀董薇的事情,
兩月前,賀正已經甦醒,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賀正應該很快就會接賀董薇回家。
而恰好最近蕭家經營不善,大部分的資金都投入到了當初那塊地的專案中,現在資金短缺,捉襟見肘,同行或者老友都開始袖手旁觀,
賀董薇的出現,簡直就是上天給蕭家開了一扇窗。
蕭澤陽的母親已經迫不及待地獻殷勤,把賀董薇的訊息告訴了賀正,靠著這條線終於搭上了賀家的大腿。
在蕭澤陽母親的苦口婆心的規勸下,蕭澤陽帶著目的來了,雖然他也確實擔心莫娜對賀董薇不利,但這顆真心裡面多少有了雜質。
蕭澤陽和煦一笑,掩去眼中那一抹難堪,故意錯開話題說:“沒想到你一個連腳踏車都騎不好的人,居然有勇氣來挑戰溜冰”。
說著,他還在賀董薇的腦門上輕輕地彈了一下,想極力地驗證她還是他認識的那顆小Q糖,
賀董薇被他輕輕一推,又重心不穩地往後腿,他連忙伸手把人扶住。
賀董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騎腳踏車我早學會了,溜冰是迫不得已,我約了莫娜,要跟她比賽,我親自下的戰書,英勇吧”。
蕭澤陽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想彈崩她的腦門,半責怪半無奈地說:“哎呀,你可真是厲害得很呀,你知不知道莫娜可是拿過青少年溜冰比賽一等獎的選手,你跟她比賽,你簡直就是’勇者無敵‘呀,我才兩年沒看著你,你的膽子就長那麼大了?”
賀董薇拍掉他捏臉的手,“我這叫迂迴戰術,就是想找個由頭讓她洩憤,然後給她道歉,從此除了教室以外,凡是她在的地方,我就得避讓,這對我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我都想好了,反正上大學以後大家也沒機會見面了,我比賽就是走個過場,臨時抱一下佛腳,就是不想自己輸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