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遠處的有三個十分邋遢的流浪漢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看,直到她鑽進自己的專車離去,也未曾斷開。
三人正是當初被莫娜報復處理的人,雖然沒死,但日子實在悽慘,三人的身形都瘦了一大半,蓬頭垢臉,渾濁的眼珠里布滿了仇恨的血絲,
尤其是啞巴男,喉嚨裡發出一種朽木斷裂的殘敗之音,“咿呀咿呀”地指著莫娜的方向嘶喊。
“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鬍子男把激動的啞巴男拉了回來,
凌柏山連續堵了凌厲三天,完全拿他沒辦法,凌厲根本不在乎他怎麼說,話語攻擊不管用,更何況他如今這個身體也打不過凌厲,
直到第四天,凌柏山沒有出現,反而來了一幫小混混,
原來凌柏山又被高利貸的找上門,他把凌厲供了出來後,自己找地方躲了起來,小混混找不到他,只好來學校堵凌厲。
這一幕正是莫娜希望看到的,她就是想要看看凌厲被欺負,懦弱無能的樣子,然後她再居高臨下得出現,讓他求著她幫忙,看他以後眼睛還敢不敢老往天上看,
當然,如果在這其中,賀董薇也被捲進來的話,她是相當願意看到的。
“你就是凌柏山的侄子?”,一小混混攔住了凌厲的的車,用渾厚的低音桑問道,
他們有好幾個人,不像之前那些瘦弱邋遢,裝腔作勢的小混混,
這幾個人西裝革履,沒有刻意抖腿歪嘴等強凹的氣質,反而個個長相硬朗,
雖然兇相,但眉宇間卻有一股關公的正義之氣,要不是知道他們是高利貸收款的,還差點誤以為他們是便衣警察。
濃眉混混繼續開口:“你二叔欠我們老大二十萬,他說你是他養大的,叫我們找你要”。
凌厲只覺得荒誕無稽:“他也沒養過我,他欠你們錢,你們不去找他,反而來找一個學生要錢,不覺得可笑嗎?”
濃眉混混也不跟他急,而是盯著他身後的賀董薇說:“他當然說過你沒有,但他說你的小相好有,凌柏山鑽洞裡了,既然你是他侄子,再薄的血緣多少也值點錢吧,麻溜的,別等爺動手”,
濃眉混混攤手在凌厲面前抖了抖,示意要他掏錢。
混混提到賀董薇時,凌厲心立馬開始警惕起來,眉峰驟然收縮,
身後的賀董薇出聲說:“你們這是勒索,再不走我報警了”。
“喲嚯,報警,你倒是報呀,我們又沒偷沒搶,只是常規性地來催債,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你們上學老師沒教嗎?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是文明催收,警察來了也沒用”,
看來濃眉混混十分熟悉操作流程,對於賀董薇的硬氣反抗絲毫不慌亂,
賀董薇據理力爭,“你的道理沒錯,但你的邏輯錯了,欠債的不是我們,你不單搞錯了債務物件,剛才還試圖威脅我的同伴,我認為老師教的沒錯,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尋釁滋事的情況,完全可以報警處理”。
“呵,沒想到是個小辣椒呀,行,算你厲害,我們走行了吧“,
濃眉混混說得隨意,完全沒有被反駁後的惱怒,反而咧著笑,深深看了一眼兩人才轉身,他的意思更像在表明:咱們走著瞧。
他旁邊的一個小混混禮貌地往凌厲的胸口塞了一張名片:“正常操作,按老大的意思,想明白了,隨時可以找他”。
結果一連幾天下來,他們從堵校門到尾隨至家門口,可也僅僅只是遠遠跟著,眼神讓人瘮得慌,周圍的鄰居也覺得他們莫名其妙,
週末姥姥出門買菜,驚叫了一聲:“哎呀,這是怎麼回事?門口怎麼會有紅漆呢?”
“哪家孩子這麼調皮?”
姥姥完全沒有往壞處想,只是單純的覺得是熊孩子調皮‘傑作’,
但凌厲的臉色很是難看,姥姥低著頭清理著汙漬,又補了一句:“這幾天家裡怪得很,院子裡的花盆無端裂了好幾個,旁邊還有腳印,可屋裡又沒少東西,我做飯的時候,院裡傳來雜音,大哥叫了幾聲,出來一看,人影都沒一個”。
“我去買菜,明明買了雞蛋,可回到家翻了半天菜籃子,就是沒有,還有更離譜的,那天我連菜市場的水產區都沒去過,可人家老闆就說我買螃蟹沒給錢,結果一看,菜籃子裡果然裝著幾個螃蟹,哎呀,真是活見鬼了,我都一把年紀了,怎麼會幹這種事呢,差點就晚節不保……”
“還有門口那個路段,之前平滑得很,這幾天無端多了很多碎石,可礙腳了……”
凌厲越聽臉色越不好,默默地替姥姥把汙漬清理乾淨後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