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米的手臂一把圈過她的脖子,把她拉了過來,讚賞地說:“行呀,小薇薇,都學會不帶髒字罵人了”。
賀董薇謙虛地跟她打諢:“這個不難,只要你不想說髒話,你又想罵人,你就能掌握這門技術的要領”
“哈哈哈哈哈……”
“哎!趙小米,你還打不打?”,陳俊希在球場上催促著。
“打,”,趙小米轉頭對賀董薇說,“記得把我的英姿畫下來,回頭我裱起來炫給小峰子看”。
賀董薇做了一個OK的手勢,學著郭曉峰信心十足的粵語語調說:“冇問題”。
這一場球趙小米似乎打得特別盡興,她完全沒了束縛,甚至從李逐風那裡連搶了好幾個球,男生投三分籃的動作,在她身上同樣魅力無窮,
賀董薇應允她的要求,給她描畫了不同動作的英姿,但畫著畫著她的畫風就不太對勁了。
她直接給趙小米換了個男生頭,她自己看著都不由好笑,難不成她已經潛意識把趙小米當男人了?
可這畫像有些眼熟,她立馬拿出還沒給凌厲完成的那副半成品畫作,她自欺欺人地說:“投籃嘛,不都是一個動作,相似很正常”。
她自欺欺人就算了,嘴上說一套,手上做一套,
她直接把趙小米的畫像放到了一邊,開始細細地描繪起打算給凌厲的那一副畫,細細地勾勒著每一根髮絲,生怕少了一根畫像就不完美,多了一根就造作。
她越畫越滿意,凌厲短髮的形象一直印在她腦海中,可是側臉她卻遲遲沒有添筆,
她最熟悉的畫面,居然是他的背影,
每次坐在他後座,她的目光就可以肆無忌憚,印象深刻到取代了側臉。
她腦海一直在回憶中,眼睛自然呈現放空狀態,嘴角已經散發著柔和的笑意,
一道陰影從上空打了下來,陳俊希的聲音隨之響起:“做什麼美夢呢?笑嘻嘻的,喲,還畫上了”。
賀董薇從回憶冥想中出來,慌慌張張地把凌厲那張畫蓋起來,
可她出神的時候,陳俊希還是眼尖地看了個真切,雖然沒有畫臉,但此時此景,他真的很難不往自己身上套,
他又起了焉壞的心思,頗為尷尬地提醒賀董薇說:“你……那個……哈喇子擦擦”。
賀董薇的第一反應十分真實,萬分驚慌地使勁擦著自己的嘴角,察覺真相後一陣窘迫的惱羞,
她梗著脖子強裝氣勢:“你……你才一臉哈喇子呢?”
“哈哈哈哈哈……”,陳俊希得逞的笑聲在空曠的體育館內小小的迴盪,
他笑滿足後,又衝賀董薇做了一個三分投籃的帥氣動作,說道:“看到沒,帥哥就是這麼投籃的”。
賀董薇無語凝噎,真想讓趙小刀來會會他,看他的臉皮厚還是郭曉峰的厲害。
趙小米終於盡興,離開體育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才載著賀董薇這個傷殘人士回家,
半道上,賀董薇忍不住問:“你今天是不是特別開心?”
“那麼明顯嗎?”,趙小米說話的尾音拉得有些長,這是她說話藝術中的反問表肯定的說法。
賀董薇:“你是開心自己的偶像沒有心上人,還是開心昨日的幻想得以死灰復燃?”
趙小米大方的承認:“不全是”,
她腳踏瞪得輕快,“你看到沒?我今天搶了他好多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不再小心翼翼地閃躲,我敢直面他,我就敢直面我自己”,
她腳上又輕輕發力,迎著寒風歡快逆行,路邊的霓彩打在她的臉上,光彩照人,發人深省,
趙小米突然暢快地喊了出來:“薇薇,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他的目標不在懷念,所以他不會為這裡的任何事物停留,我之前一直都跟著他的腳步,怕他發現,又怕他沒發現,更怕他發現之後假裝沒發現,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試探,可我跟了那麼久,今天我才知道,我不是喜歡他,我是想把他當初從我這裡拿走的那份柔弱拿回來,人的眼睛又不是長在背後,讓別人自主的回頭垂憐,還不如自我奔跑,超越他,走在他前方”。
她當初愛得懵懂,以為那一瞬間的感激便是怦然心動,她的苔蘚愛情,沒有開花沒有結果,也並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她想明白了,自然也放開了。
“從這一刻開始,我,趙小米,成長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明明喜歡的是大草原”,她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引得路人紛紛注目。
“說得對,駕!!!”,賀董薇附和地喊著,手臂揮動,驅策著趙小米這頭野馬,
腳踏車一路飛馳,不知不覺經過了那個KTV路段,兩人風風火火地嬉鬧聲引得路人回頭,包括提早下班的凌厲和郭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