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她揪心的是,他明明沒有回家,卻護送了她好幾天,假裝兩人同路,其實就是擔心她才護送她回家。
她現在唯一可能找到他的地方就是數碼城網咖,她快速地跑了出來,在半道的時候叫了輛計程車。
結果她人剛到數碼城,就遠遠看見凌厲在街角,和一幫小混混在一起,
傍晚的街角早已開始燈紅酒綠,那些形形色色的招牌彩燈把他們照得清晰又狼狽。
小混混給凌厲遞了一根菸,他很自然地接過點燃,旁若無人般熟練地抽了起來。
一片煙雲圍繞在他們之間,賀董薇足足在原地站了兩分鐘,其中一個小混混忽然指著賀董薇的方向與凌厲對話。
四目相對,凌厲撣煙的動作僵住,
他自動無視賀董薇的存在,不耐煩地轉身離去,夾煙的動作卻變得僵硬,
賀董薇見他們動身,也遠遠地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小混混們頻頻回頭,朝著凌厲的方向嬉笑打趣,凌厲的眉頭擰得像兩條掙扎中的黑毛蟲,
他索性將煙一把摔在地上,嘴裡似乎低罵說了兩個字,卻不見發音,大步地朝賀董薇走來。
他眼裡全是不耐煩的怒氣,從嘴裡噴了出來:“你跟著我幹嘛?”
賀董薇的手有些無措地捏著斜挎包的肩帶,好半響才說:“阿厲”,
她只說了兩個字,不知道這種情況該說什麼才好,她只顧著想要找到他,想讓他好好讀書,想讓他回來上學,他有困難,她可以幫他……,
可這些話在找到他之後,她卻不知該如何表達,用什麼樣的理由開口?
所以她只能無措地開口喊他的名字,希望可以緩和一下兩人此刻的尷尬,
她從包包裡摸索出幾顆姥姥塞進來的巧克力糖,塞到凌厲手裡:“不開心的話,吃糖會好一點”。
凌厲捏緊手中的糖果,沉默地蓄力中,兩秒後,
“你他媽到底想幹嘛?”,凌厲一聲怒轟,把塞到他手裡的巧克力糖全部摔到地上,力道迫使它們彈跳不已。
她完全沒料到凌厲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愕然了三秒才開口,聲音有些低沉失落:“我好幾天沒見你了,就想找到你”。
凌厲的嘴唇緊閉,牙關要得緊緊的,似乎極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賀董薇低聲說:“阿厲,不是說好如果我做得不對,你要告訴我的嗎?你要是無端對我生氣,我可不是一顆糖能哄好的”,
她頓了頓,話音忽然變得俏皮起來:“至少得兩顆”,
她還比了個勝利的二指手勢,衝凌厲露著燦爛的微笑。
“所以阿厲,我現在只有一顆糖,你別再扔了”,她又從包裡拿了一顆糖出來,塞到凌厲手裡。
凌厲的眼睛眨動幾下,一股熱氣堵到喉嚨,任憑他在用力也吞嚥不下去。
賀董薇的聲音又柔和了許多,無比期待地問:“你回來上課好不好,我給你補課”。
他心裡明明有一股躁動,卻又被一股溫柔死死地壓著,他不敢去看賀董薇的眼睛,怕他看出一絲的妥協端倪,
可她不用看,她能用鼻子聞,他周身的寒氣退卻,她只覺得他的小傲嬌表情居然有些可愛。
賀董薇故作神秘地問:“明天我給你帶個東西,你可能不一定會喜歡,但,是我親手做的”。
說完,她笑盈盈地後退好幾步,才轉身離去,踢著小女生歡快的步伐,還不忘揮手補說:“你一定要來噢,要不然我就給蔡蔡了”。
凌厲戾氣早已被溫柔擊潰,他內心依然十分強硬地告訴自己,要給他的東西,他毀了也不能給別人。
結果第二天,他收到了一沓堪比三年高考五年模擬資料本那麼厚的知識整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