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忙不迭地跑出巷口,在開闊的路邊停下來喘氣,
賀董薇叉著腰,艱難地喘息說:“安全了,你們怎麼樣?”
凌厲:“我死不了,他就難說了”,他粗喘著氣,指著快躺在地上的郭曉峰。
郭曉峰把自己徹底喘成一條標準的旺財,“哈~哈~哈……”地喘個不停,張著大嘴巴,那條舌頭彷彿礙著他呼吸,被他流放在外。
郭曉峰:“老郭家……的……獨苗,哪能……這麼……容易斷?哎呀媽呀,疼死老子了”,
他摸一把起包的腦袋,瞥見了賀董薇手裡的擴音喇叭,有好奇地問:“你上哪兒找的這玩意兒?”
“哈~哈……終於讓我逮著你了,小丫頭片子,老人家的東西也搶,你缺德缺大發了,拿來,要不然我告你呀”,
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衝著他們腦門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漢子穿著拖鞋走近,一把奪走了賀董薇手裡的喇叭。
賀董薇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對不起叔叔,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老漢狠狠地瞥了一眼賀董薇,“哼,再敢有下次,我折了你的腿”。
老漢拿著喇叭走後,不遠處一陣變調的腔音傳來:“收——廢品,舊——鍋爐、舊——電腦、電——視、電——冰箱……”。
在小巷子裡,這種穿行叫喚收破爛的聲音再熟悉不過,那股有特色的腔調,在穿街走巷做買賣的行業裡蔚然成風,他們一般都是騎著腳踏車拿著小喇叭,徘徊在各巷口迴圈播放。
郭曉峰難以置信地看著賀董薇說:“你……真幹了?”
賀董薇一臉羞愧難當,單手扶額地捂著眼睛,“我是好人,你信我”,
那都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
“收——廢品……”,微風又夾著那一股特色腔調又傳來,
危機被掃除,三人回想剛才的一幕幕,又驚又怕又窘。
“哈哈哈哈哈哈……”
——
凌厲和郭曉峰兩人臉上都一塊青一塊紫,同學都在猜想兩人是不是又打架了,
只有他們小團體知道,中午經歷了一場什麼,
在課間,郭曉峰拿著棉籤,對著不知道從哪裡搶來的女生小鏡子,哆哆嗦嗦地上了半天的藥,還要趙小米和蔡蔡輪番給他倒水揉肩,
他對著小鏡子來來回回攬鏡自憐,期間不忘問候小混混的家人。
至於凌厲,他沒有郭曉峰那麼矯情,他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回到他的孤芳自賞的狀態,
賀董薇拿過棉籤的藥水,拉過凌厲的手,他本能地掙脫,
賀董薇硬把他拉了回來,又怕弄疼他:“你別動,忍一會兒就好”。
凌厲別開眼睛,把頭轉向窗外,劉海也恰好遮住了他的眼睛和微紅的耳根,
自從那無心襲胸事件之後,他的脾氣似乎柔順了許多,又像是在隱忍,賀董薇自然理解為這是他道歉的方式。
郭曉峰賊眉鼠眼地對著鏡子,其實是在觀察後座凌厲的反應,
他的表情比看小黃片還精彩,回頭給了凌厲一個意味深長的賤笑:“喲!!!這樣子不像被人揍,倒像是被青春撞了小腰,是難受還是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