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聽完陳冉這個字之後問了一句:“你說的這個詞,是形容一種品格,還是形容一種動作?”
陳冉:“你贏了。”
沈冷:“別,還是想聽你解釋一下。”
陳冉:“你看天空上飄過了一片白雲,真好看,像不像是之前你從我手裡拿走的那些銀票和珍珠?”
沈冷:“怪我?你拿著咱們的全部家當去玩。”
陳冉:“那不是你暗示我的嗎?我問你玩多大,你說看我本事了,我本事就這麼大啊。”
沈冷:“啐,要不是我今天在東暖閣裡跑的快,陛下肯定會問問咱們那些軍費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這些銀子有多大用處。”
“我知道。”
陳冉道:“你委託高小樣從一年多前就開始給水師戰兵兄弟們打造甲冑,是按照五品將軍的標準打造的,款式還是戰兵款式,不準和將軍甲太相似,不然的話會被朝廷查問,高小樣早就告訴我了。”
沈冷道:“之前的錢,都是天機票號墊付,已經墊進去大幾十萬兩,所有人都說天機票號是我的,可我得講理,天機票號我沒有操過一次心,反而時時處處都在索取,這不公平。”
沈冷緩了一口氣後說道:“那天我問了問高小樣,天機票號現在整個大寧之內所有分號所有其他行當的人都加起來有大幾千人,大幾千人啊......我拿著這大幾千人拼盡全力去賺的錢做我想做的事,而我什麼都沒有為這大幾千人做過。”
他看了陳冉一眼:“我給你的那幾十萬兩銀票,是我跟林落雨借的,她不願意認可是我借的,只說是東家從賬面上取走的,可我想還是得還......這是我最後一次從天機票號往外取錢,我算過了,除去咱們之前投入天機票號的銀子之外,咱們欠了票號過百萬兩。”
陳冉道:“這百多萬兩銀子是打造甲冑和兵械所用,前前後後加起來,咱們欠了天機票號能有一百多萬兩銀子了,還的話......怎麼還?”
“我也不知道。”
沈冷吐出一口氣:“可是得還。”
陳冉也跟著嘆了口氣:“你不說我也沒去想,其實你說的有道理,我每一次想著從票號往外拿錢都理直氣壯,現在想想,我們有什麼可理直氣壯的,票號發展到現在我們沒有貢獻過一份力。”
他再次深呼吸:“以前我和高小樣聊天的時候還說,用錢從天機票號拿會很有底氣,高小樣說當然有底氣,大將軍自己的票號,她們可以認為是在為你做事,可我們不能。”
“是啊。”
沈冷搖了搖頭:“所以,以後就靠你了。”
陳冉:“啊?為什麼是靠我了?”
沈冷道:“你不是打算好了以後去養魚嗎?你把買賣做大一點,壟斷整個大寧的漁產,以你的聰明才智估計著用不了多久就能還上,上次你跟我說,養一個魚塘一年能有多少收入來著?”
陳冉:“能有大幾百兩。”
沈冷:“我給你算算啊,一年按照三百兩算,十年三千兩,一百年三萬兩,一千年三十萬兩,不過是三千多年的事,細細雨。”
陳冉眯著眼睛看沈冷:“三千多歲,你以為我是什麼?”
沈冷道:“你還有兒子,你的兒子還有兒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陳冉:“我特麼替我子子孫孫謝謝你。”
沈冷:“不客氣。”
正說著呢,一輛馬車停在路邊,馬車的車簾開啟,裡邊一隻手伸出來朝著沈冷搖了搖,陳冉好奇的問了一句:“是誰?”
沈冷道:“你大姨。”
陳冉:“啐!”
沈冷笑道:“你帶著弟兄們先回去歇著,晚上帶他們去迎新樓吃飯,記黑眼的賬就行了,我今晚上請他吃飯。”
陳冉:“行嘞,不過會不會不太好?”
沈冷:“那你的意思呢?”
陳冉道:“我帶著百十號人去吃飯,讓人家黑眼一個人結賬多不好,不如這樣,我和白牙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多掛幾個人的賬,咱們不能讓黑眼說咱們厚此薄彼,當然也不能讓別人說咱們厚此薄彼。”
沈冷點頭讚許道:“還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我的賢外柱。”
陳冉:“那你先過去吧,我大姨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