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望鄉酒樓是曹安青接手的,可是因為要利用蘇啟凡,所以把這酒樓送給了蘇啟凡做據點,酒樓的掌櫃是個看起來已經五十幾歲的老漢,可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位酒樓掌櫃,而像是一位常年在田間勞作的老農,面板很黑,臉上都是褶皺,那張臉就寫滿了飽經風霜。
按理說在長安城開了二三十年的店應該風吹不到雨淋不到,人怎麼會如此蒼老。
韓喚枝邁步進門的時候掌櫃的已經一臉客氣的迎上來,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嘴的黃牙,只是笑容卻不讓人厭惡,反而有些淳樸感覺。
掌櫃的像是先打量了一下韓喚枝和方白鹿身上的錦衣,有錦衣就證明有功名在身,所以他立刻笑的更和善起來,透著一股子小商人的市儈狡猾。
“兩位貴客來的早。”
掌櫃的陪著笑臉說道:“還不到飯點,所以店裡準備的也不太足,不知道兩位想吃些什麼?”
“有什麼能做的拿手的,隨意上三五盤菜就可以,酒卻要老酒。”
方白鹿吩咐了一聲,選了一張靠窗的位子坐下。
掌櫃的臉面說道:“樓上有包房,安靜,兩位貴客要不要上去?”
“不必。”
方白鹿看了掌櫃的一眼:“我們一會兒還要急著趕路出城,勞煩掌櫃的吩咐後廚手腳麻利些。”
“好嘞。”
掌櫃的應了一聲連忙往後廚去了。
後廚裡,蘇啟凡看向掌櫃:“認準了?”
“認準了,就是韓喚枝,還有廷尉府的一個千辦叫方白鹿,我曾花重金去過百曉堂的永珍草廬,見過畫像,記不錯的。”
他問蘇啟凡:“要不要在酒菜裡放些東西把這兩個人放倒?”
“你小看韓喚枝了。”
蘇啟凡笑了笑道:“韓喚枝主掌廷尉府已經二十幾年,這二十幾年來想要殺的他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被他殺的數不過來,他還活的好好的,你那點手段想放倒韓喚枝?說實話,你和他不在一個層次,中間還隔著幾百個層次。”
他擺了擺手:“好好伺候著吧,讓廚師精細些,做幾個拿手好菜,別虧待了咱們韓大人。”
說完之後嘴角帶笑的離開後廚。
韓喚枝和方白鹿似乎真的只是來吃飯的,兩個人交談的也都是一些很無足輕重的瑣碎小事,吃了喝了,對遠望鄉酒樓廚師的手藝似乎很滿意,取出來一錠足有十兩左右的銀子放在桌子上,招手示意掌櫃的過來,掌櫃的看到銀子兩眼放光,笑呵呵的過來問:“兩位貴客可是吃好了?若是對小店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還請賜教。”
“酒菜味道都不錯,酒裡也沒有摻水。”
方白鹿笑了笑,把那銀子往前推了推:“賞你的。”
掌櫃的臉面點頭哈腰的致謝,兩隻手捧著銀子又連忙俯身拜了拜:“多謝多謝,還請兩位貴客以後多來光顧本店生意,以後兩位再來,必會好好招待。”
“也謝謝你,難得吃一頓舒服的飯菜。”
方白鹿抬起手指了指掌櫃的臉:“掌櫃的多大年紀了?怎麼臉上皺紋這麼多?”
“唉......”
掌櫃的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這樣的市井小民生活辛苦,臉上皺紋多也是正常,店裡生意一般,買菜進貨都是我一個人操持,捨不得多僱幾個夥計,所以更勞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