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小心翼翼的把戰旗綁好,下意識的,手在戰旗上撫摸了一下。
山下再一次響起號角聲,越人這次應該是志在必得了吧。
“戰兵!”
申召成啞著嗓子吼了一聲,所有人將橫刀抬起來敲響胸甲,砰,砰,砰!
就在這時候,高處計程車兵忽然喊了一聲:“援兵來了!”
援兵沒從東北方向來,而是從西南方向來的,從越人的背後來的,那是一支大概有千餘人的騎兵隊伍,踏著煙塵,踏著風雷,騎兵隊伍中飄揚的大寧烈紅sè戰旗,和山頂上的戰旗遙相呼應。
整個山頂都沸騰了,士兵們大聲的喊叫著,那聲音彷彿能讓蘇山顫抖。
鐵騎襲來。
沈冷將黑線刀往前一指,同樣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的水師戰兵卻在這一刻依然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鬥志,因為他們知道,山頂上的兄弟在等著援兵到來,這是巧合,可似乎又是必然,沈冷來之前不會知道在這一座低矮的石頭山上會有百餘名戰兵兄弟血戰了一天一夜。
越人將軍欒白石猛的回頭,當他看到那如同一層烏雲卷地而來的大寧騎兵,臉sè瞬間變得發白,這些大寧戰兵是哪兒來的?
“列陣!迎戰!”
欒白石嘶吼了一聲,撥轉戰
馬,面向大寧騎兵衝過來的方向,一瞬間,十二年前他看到的那一幕再一次回到腦海裡,當年他眼睜睜的看著大寧的鐵騎踏碎了越人的軍陣,看著那些寧人一刀一刀的將他計程車兵砍翻在地,多少個夜晚,那一戰一次一次出現在他的夢境裡,每一次都讓他驚醒,每一次都嚇得汗流浹背。
“這一次,我不能輸!”
欒白石怒吼著,將刀子指向沈冷的騎兵。
不能輸不是他說了算的,喊的聲音再大也改變不了結局,沈冷的騎兵好像颶風一樣掃過,一次衝鋒就把越人的隊伍打的七零八落,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重新把陣型組織起來,騎兵再一次呼嘯而過,欒白石也再一次看到了他計程車兵一個一個的被寧人砍翻在地。
眼睛血紅血紅的欒白石催馬朝著沈冷衝了過去,他的彎刀高高舉起,在兩匹馬即將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他的刀子狠狠落下,然而只是落到一半沈冷的手已經伸了過來,那隻手抓住了欒白石的脖子把人從馬背上拎起來,還沒等欒白石掙扎,他已經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沈冷從馬背上跳下來,大步走到欒白石身前,欒白石撐著地面剛站起來沈冷的腳就到了,這一腳側踢在欒白石的脖子上,一腳之力,欒白石翻滾著飛了出去。
沈冷過去,俯身一把抓住欒白石的鐵甲把人拎起來:“人呢!”
“人?”
欒白石往山上看了一眼,咧開嘴笑了笑:“人不在那嗎。”
沈冷看了陳冉一眼,陳冉立刻明白過來,帶著人往山上跑,沈冷將欒白石重重的摔在地上,就那麼俯視著他。
沒多久陳冉跑了回來,身邊跟著申召成,申召成沒有見過沈冷,可他看得出來那將軍甲的分量,跑過來後站直身子行了個軍禮:“卑職申召成拜見將軍!”
陳冉搖了搖頭:“沈先生他們沒和申校尉在一起,倒是見過商先生。”
申召成道:“商先生昨天上午孤身一人趕赴拓海縣求援,按照時間推算他早就應該回來了,可是他沒回來,卑職推測,商先生可能......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沈冷的眼睛驟然一寒,轉身看向欒白石,欒白石啐掉嘴裡的血,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我怎麼知道你要問的是誰,該死的都死了,該活著的會活著,到處都會死人,你在乎的人死了難道不正常嗎?就好像十二年前我就在勸自己,這是戰爭,所以我在乎的人死了不正常嗎。”
他的話還沒說完黑線刀已經掃過來,從他的脖子掃過,人頭飛上半空,脖子裡的血好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那人頭在半空中翻滾了一圈落在地上,眼睛沒有閉上。
“殺了。”
沈冷冷冷的吩咐了一聲,然後翻身上馬,他看向申召成:“還能打嗎?”
申召成點頭:“能!”
沈冷看向陳冉:“帶上他們,去拓海縣!”
四周到處都是橫刀落下,已經跪在地上投降了的越人士兵被一個接著一個的砍翻,有人在死前哭嚎有人在死前哀求,可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大寧的戰兵將人頭斬落,然後上馬,這裡不是他們的目的地,也不是結束,而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