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眼中只一人是夫妻,夫妻之間最重的莫過於在乎。
一人眼中天下人是君王,君王與百姓之間莫過於在乎。
沈冷在乎茶爺,在乎沈先生,在乎孟長安,在乎很多人,在乎他的兄弟在乎每一個士兵,所以他成了將軍,誰也不能說他如今這成就這地位和在乎這兩個字沒關係。
陛下在乎江山,所以他是陛下。
早朝上該走的過場一樣沒落,沈冷和孟長安挨的罵一句沒少,兩個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你們罵你們的,若滿朝文武辱我罵我誹謗我如何處之?
在心裡罵回去。
記住,在心裡罵。
這個流程走了一遍之後就要議別的朝事,今日又不是專場。
戶部那邊上奏,說是請陛下體恤民情,陛下問何地民情,戶部官員說是求立之地,那邊收的太重了些,求立百姓怕是難以翻身。
皇帝搖頭說,求立之地,三代受盡其苦可贖罪,三代之後,方為寧人。
戶部官員又問,那渤海之地如何處置?
皇帝沉思片刻回答:“求立之民侵擾大寧邊疆,屠戮沿海百姓,贖罪三代可為寧人,渤海之民教化不開又養其為患,三代受罰,三代之後若還有渤海人在,是朕仁慈。”
這話,狠了些。
因為這話狠了些,所以戶部官員不敢再說。
接下來要議的則是諸軍大比,來自各地各軍的良才都已經匯聚長安,諸軍大比的日期也已經三次提請陛下核准,陛下只是沒有批覆,現在看來,陛下怕是在等沈冷和孟長安閆開松三人歸來。
“沈冷孟長安你們兩個閉門思過十日,寫一份請罪奏摺上來。”
皇帝並沒有立刻回答關於諸軍大比的事,看了看沈冷和孟長安:“沈冷曾是諸軍大比第一,孟長安卻因故未能參與,再感受一下也好,往屆的諸軍大比都是澹臺主持,今年你們兩個去給澹臺做幫手。”
他起身離開龍椅:“就定在十日之後吧。”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等沈冷。
朝臣們心知肚明,卻也不好說什麼。
東暖閣。
所有人都已經回到各自衙門裡做事,唯獨沈冷被皇帝叫到東暖閣裡問話。
“朕問你,渤海之民如何處置?”
皇帝看了沈冷一眼:“你剛剛從渤海回來,你認為在渤海設定道府可有意義?”
“設定道府?”
沈冷深思片刻:“西域三國尚未設定道府,南疆三國亦未設定道府,渤海那邊倒是不急,陛下可讓大將軍裴亭山分派兵力駐守,設渤海軍護府,以軍管制,好過民治。”
皇帝嗯了一聲:“閆開松如何?”
沈冷回答:“可為。”
皇帝點了點頭:“那就讓閆開松回渤海去吧,朕一會兒著人擬旨,渤海軍護府將軍,正三品,領兵五萬,可在渤海招募民勇,以渤海人治渤海人。”
沈冷道:“是不是加一句,請大將軍裴亭山酌情安排?”
皇帝看了沈冷一眼:“也好。”
他指了指旁邊的茶壺:“給朕倒一杯茶來。”
沈冷過去給皇帝倒了杯茶,皇帝接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沈冷手背上手腕上的傷痕,縱然有他賜給沈冷的玄鐵黑甲,可戰場廝殺又怎麼可能會安然無恙,渤海人狠厲,打起來就像是瘋狗一樣,那玄鐵黑甲如此堅固,沈冷尚且傷了這麼多處,可想而知那一戰一戰的有多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