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南疆十二萬精甲滅越國的時候,越國大將軍呼蘭盛夏曾經感慨說......大寧的那些鋒刃一樣的斥候看不到抓不著,來去如鬼魅,殺人於無形,那不是讚美也不僅僅是害怕,而是敬畏。
此時沈冷麵對的就是這樣的斥候,這是沈冷最不願意面對的敵人,因為他們曾經是戰兵。
李燦,嶽山峰,宋雷三個人品字形站位腳步移動速度並不快,但三個人手上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迅速將連弩重新裝填,探索向前的陣型無懈可擊。
“人在哪兒?”
李燦問,正前方沒有任何發現。
“沒有!”
“沒有!”
稍稍靠後的嶽山峰和宋雷幾乎同時回答。
風從樹林裡吹過,樹葉晃動起來,將血腥味送到了遠處。
林子裡的氣氛安靜的極為詭異,這幾個優秀的斥候發現自己是那麼的被動,曾經他們在戰兵的時候這種壓力都是他們給敵人的,敵人看不到他們,只知道他們就在附近,沒有人預料到他們的致命一擊從哪個方向突然出現。
他們是偽裝者,是刺客,是獵人,他們精通各種本領,擅長殺人,最可怕的是他們隱藏和追蹤的技巧,令人不寒而慄。
然而現在,在明面上的是他們,沈冷成了獵殺者,不知道下一秒會在什麼地方突然發起攻擊。
不過他們三個堅信團率聶垣可以比沈冷更快更兇狠,當沈冷出現的時候,聶垣的鐵胎弓就會發出怒吼。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很輕微的鈴聲,三個人同時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那是之前高海和孟達兩個人設下的警戒,細線被人碰到了所以鈴鐺才會響。
三個人同時朝著那邊轉身,連弩開始點射,一支一支的弩箭激射過去,很快傳來弩箭插進地面的沉悶響聲。
“身後!”
嶽山峰忽然反應過來,喊了一聲後立刻轉身,將連弩之中最後的三支弩箭射了出去......可是背後卻沒有人,那三支弩箭品字形釘在一棵樹上。
氣氛越來越緊張,三個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們不得不在這樣略顯空曠的地方停留,只有這樣才能為聶垣創造更好的擊殺機會。
“媽的!”
嶽山峰低低的罵了一句,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快的幾乎讓他窒息,他以最快的速度將連弩重新裝滿弩箭,手指不停的顫抖。
“完全沒有發現。”
宋雷咬著牙說話,臉色很白。
他們習慣了帶給敵人恐懼,如今卻不得不品嚐這種恐懼的滋味。
站在一棵大樹後面的沈冷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很輕也很平穩,他的手在腰帶一側摸了摸,因為追出來的太急裝備沒有帶齊,連弩,鐵標都沒在身上,如果他帶了連弩的話,那三個人此時已經倒在地上了。
如何才能對三個身手矯健反應迅速的斥候一擊必殺?而且聶垣就在某個看不到的地方藏著同樣等待著給他一擊必殺的機會。
沈冷閉上眼睛,腦子裡仔細回憶著聶垣的反應速度和出手方式,聶垣的鐵胎弓最少有三石,箭出如流星,從自己出現在聶垣的視線中再到聶垣拉弓射箭,以聶垣的實力最多隻需要三息左右。
三息之內殺三人還要避開聶垣的箭,正常情況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可沈冷什麼時候是個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