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嘆息:“罷了罷了,說吧要多少。”
沈冷問茶爺:“我床單多少錢買的?”
沈先生:“我的藥費診費呢?”
沈冷:“那不重要。”
沈先生:“......”
眾人離開房間讓黑眼好好休息,為了安全起見,用飛刀的那個白衣人離開去尋找新的落腳點,沈冷和陳冉最終還是會回水師大營,而沈先生和茶爺陳大伯要去送菜,最主要的是這裡太明瞭,貫堂口的人都知道這個院子,所以實在防不勝防。
在黑眼好起來之前也不適合舟車勞頓回長安去,需要一個更隱秘更安全的地方讓他修養。
另外那個背劍的漢子也暫時離開,去收攏流雲會的人手。
背雙刀的漢子看向發呆的沈冷:“你在想什麼?”
“我覺得不划算。”
沈冷將黑線刀背好:“錢應該他們出才對。”
“誰?”
“貫堂口。”
然後沈冷就走出了院子,背雙刀的漢子愣在那,心裡想著這個傢伙只是因為賠他床單的錢應該是貫堂口的人出所以打算再去殺一波?
真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傢伙啊......不過好像很有牛逼格調的樣子,所以他決定跟上去。
茶爺洗了臉從屋子裡出來發現沈冷和那個背雙刀的傢伙不見了,心裡驚了一下,轉身去取她的破甲,可是剛轉身就被陳冉喊住:“別追了,追不上他們的,冷子讓我告訴你他很快就會回來,他說不能虧一條床單。”
茶爺一跺腳,走到廚房門口把那棵樹上綁著的枕頭給拆了,陳冉看的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又是幾個意思?
沈先生推開沈冷的房門,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黑眼臉色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流雲會是陛下的對不對?”
黑眼睜開眼,沒有回答。
“葉流雲還是那麼懶,正經給幫會想個名字就不行?流雲會......”
沈先生撇嘴:“那些費盡心思去猜測流雲會到底是不是葉流雲所創的人可能都不會想到,取這樣一個名字只是因為他懶,和他足夠自戀。”
黑眼嘴角微微一勾,似乎想說你說的對啊。
沈先生道:“葉流雲讓你們查的事,我能猜到......那天夜裡皇后確實去了我的白塔觀,確實交給我一個孩子,但不是冷子,你回去之後告訴葉流雲,請他向陛下轉達......陛下應該是瞭解我的,我畢竟也曾為陛下做事六年,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必不得好死,但只請陛下再給我幾年的時間,我會找到那個孩子,把他帶去長安城。”
黑眼還是沉默。
沈先生也不管他是什麼態度,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陛下的痛我能理解,可那件事可能還有很大的玄機,裡面有些人齷齪噁心的超乎想象,我一朝為陛下做事,終生是陛下臣子,所以請陛下多一些耐心,等我查的清清楚楚自然就會去長安城請罪,我或是會死於那些人的手裡,或是會死於陛下一怒,但只要將事情查清楚了,我就算對得起陛下當年的知遇之恩。”
黑眼終於開口:“我不知道你說的都是什麼意思,東主只是讓我查你是不是雲霄城白塔觀的道人,但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原原本本的帶回去,一字不差。”
沈先生起身,雙手抱拳:“多謝。”
黑眼:“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先生淡淡的說道:“我亡命天涯十多年,沒死,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我足夠強。”
沈先生看了黑眼一眼:“別問了,你不夠強,知道了的話很快就會死。”
黑眼嘆道:“雖然還是不知道你說的到底什麼事什麼意思,可我覺得,你一個人為陛下揹負這麼多,會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