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邊城算是有優勢的,以咱們對北蒼的那點了解,能夠舉足輕重的皇室,怕是隻有兩人。”
周先生笑了笑,也是難掩好奇地說道。
“哪兩人?”陳飛立刻問道。
他讀書少,接觸的人都是市井和村子裡人,哪裡會知道這麼多?
“皇叔常王北辰鈺言,皇弟英王北辰昊。”葉子皓便說道,表情有些複雜。
另兩人也是神情莫測,用眼神交匯著,卻沒有再開口。
“到底是誰來了,應該很快就有訊息出來吧,現在街上不是解禁了麼,下午去街上聽聽別人怎麼說,不就知道了嘛。”
葉青凰已平復了驚訝,這時候見三個讀書人似乎另有想法,而兩個不讀書的人卻仍是一臉茫然,於是開口。
“有道理,現在就去街上,說不定就能打聽到真相了。”陳飛撫掌笑道。
“錯!”誰知葉青凰卻立刻就瞪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們出去切記,聽聽就算,可千萬別打聽。”
“為啥?”陳飛也瞪了葉青凰一眼,這丫頭仗著表嫂身分竟敢瞪他了。
“竟然出動太子迎接的使團,不管來了誰,都必定是全城警戒,今年京城的治安一定比往年都好。”
“這時候你跑去打聽使團的情況,或許有人會理解你是在好奇,但也會有人認為你是有心之人。”
“這個有心,就可大可小了,大到可能是敵國奸細、小到可能是滋事尋仇,小心轉身就被巡城衛請去喝茶,再到大牢一遊。”
她的話讓陳飛打了個哆嗦,連忙搖頭。
“我管他誰來了,還是我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他寧願不去打聽了,他一定忍得住這個好奇的。
“你們下午去主街一帶街頭轉轉,不可能沒人說,你們完全不用吭聲兒,走完一條街,肯定就有答案了。”
葉青凰笑看著他,再次叮囑。
只要不問、不攀談,只是聽聽總沒什麼,就算露出好奇的表情,那不也是正常的麼。
於是陳飛答應了,外面的事說完了,他就和趙沐秋去後院裡洗籮筐。
周先生和鄭哲煜卻無心讀書了,就在廳上坐下來,從桌上的盤子裡拿了塊紅豆餅吃起來。
葉子皓去泡了熱茶過來,三人坐在那兒就嘀咕議論起來。
大年三十,北蒼使團進京,事先卻沒聽見風聲,而且有太子和兩個皇子出迎,這樣的陣仗可不小。
可是使團來京總有個由頭,北蒼此來是為了什麼?
半年後就是春闈,這兩件事都是他們東黎的新年大事了,會有影響嗎?
策論會考到事關北蒼或鄰交的政論嗎?
別怪他們此時突然敏.感起來,實在是時間上太微妙了,他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哪怕事後發現是自己想太多,也不能坐在考場卻一臉茫然。
說不定此時那些個住了許多考生的客棧裡,也如燒開的水沸騰起來了。
但是這麼明顯的話題,主考官會出嗎?
葉青凰聽了他們的討論,這才明白為何他們剛才表情個個複雜,卻沒有像陳飛他們那般激動。
因為他們關心的還是科舉,接下來的考試關乎他們的命運。
但她知道,此時是不適合她開口指手劃腳的。
平時她叮囑葉子皓什麼也就算了,而現在卻有兩個私塾先生在場。再說這事她也沒有更好、更明智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