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義聽了不禁嘆了口氣。
“只以為私塾都是好的，卻不知多砸銀子，能不能讀出來，還得看孩子自己呢。”
若是讀書的料，旁人也不會知道私塾先生的小算盤，只當是私塾培養出來的。
若不是讀書的料，那就真真是浪費錢了，私塾也只會怪你讀書不用功、沒天份。
但才一個下午，就看出問題所在，葉重義還是很高興的。
一切為時未晚，未來，或許銘兒這孩子也能走上科舉之路。
他和那不孝子深談過，銘兒省下的束脩不可亂用，將來留著給他科考用。
畢竟這麼辛苦供孩子讀書，自然是想有個好將來的。
“爹，銘兒是個乖孩子，會有出息的。”葉青凰連忙說道。
她知道爹對銘兒寄予了厚望，不只是想要孩子有個好出身，也是不想孩子被李家養歪了。
葉重義點點頭，看著院子裡已經跟小叔們玩在一起的孩子，臉上也有了笑容。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葉青凰吃了飯，便去廚房看水熱沒有，然後回來喊著小的們準備洗澡。
葉子皓和陳飛連忙起身，去幫著提水，從後院廚房裡走到前院廂房，路太遠，這小的們力氣還不夠。
為了方便，葉重義多打了兩隻浴桶，後來又趕了一隻出來。
這樣，東、西廂房各一隻、南房還有一隻。
也虧得家裡有個木匠，不然誰家備了這麼多方便使用的木器呀。
葉青凰把小兄弟叫到一旁叮囑了幾句，便去幫銘兒拿換洗衣服。
“銘兒，在家有人幫你洗澡吧？二姑幫你可好？”
“不要，銘兒上學開始，就自己洗澡了。”葉方銘紅了小臉，連忙解釋。
“那洗頭呢？你自己洗澡，二姑幫你洗頭可好？”
葉青凰把換洗衣褲拿出來，放在矮案上，笑看著這孩子。
“我……”葉方銘突然卡了殼，不知如何說了。
在家他是自己洗澡，可頭髮卻是娘幫他洗的呀。他和二姑也不熟，怎麼好意思？
“乖孩子，你先進浴桶坐下，二姑幫你洗了頭，把頭髮挽起來，你就自己洗澡，可好？”
葉青凰知道這孩子窘迫，連忙在他面前蹲下，溫和的看著他。
“你看，你大堂叔把水都倒好了，讓他幫你把衣服脫了，我等下進來幫你洗頭，可好？”
葉青凰見葉子皓提了水過來倒進浴桶，連忙又徵詢地問葉方銘。
雖然帶個侄兒本不用問這麼多，但她還是希望，能尊重孩子自己的意願，多跟他講道理，而不是命令他。
這孩子其實內心是敏感的，心事重，她不想強行闖入他的世界。
葉方銘扭頭看了看，見大堂叔也在微笑地看著他，不禁有些心動，可又遲疑不定。
“這樣吧，銘兒大概是不好意思，那就讓大堂叔來幫你，讓你嬸孃洗碗去。”
葉子皓見孩子還在猶豫，便立刻走了過來，牽了他到浴桶邊。
“正好，洗澡的時候，我們來背背《百家姓》，銘兒學到哪裡來了？”
葉子皓可不管孩子在糾結什麼，牽過去就蹲下來幫他脫衣衫。
葉方銘正有些緊張，突然被大堂叔問起《百家姓》，注意力一下被帶跑了。
一邊乖乖回答著學了幾個姓氏，一邊衣衫就被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