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餘啟明所想,在經歷了沈黎一家的突然失蹤之後,任誰也不願再多浪費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林佳藝那邊就傳來了訊息,也和他想的差不多,林佳藝所說的第二天告訴他確認時間,實際指的就是當天直接去孤兒院拜訪。
不過這一次,他們兩個並沒有再像那次去往學校一般在晚上偷偷前去,而是選擇了在下午直接拜訪。
當然,餘啟明也並沒有因此有太多的顧慮。
乘坐直達的公交車,大約用了不到一個小時,餘啟明便抵達了孤兒院所在的城郊。
雖是事先調查了孤兒院的位置,但這一路上花費的時間也不少,也不知當年開立孤兒院的人是怎麼想的,分明都已經將其建在城郊了,還非得在一個相當偏僻的地方。
這不,餘啟明明明是中午出發的,等到了與林佳藝約定的地點之後,幾乎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出頭了。
不過,他貌似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抱怨這件事。
他才剛剛抵達匯合地點,林佳藝家裡的車就將其送了過來。
說起來,餘啟明與林佳藝也已經有十幾天沒見了,可讓他想不到的是,才不過這不到兩個星期的日子,林佳藝的身上就發生了太多的變化。
她一襲黑衣,不管是從衣著打扮來看,還是說表現出來的情緒來看,都與十幾天之前的模樣仿若天差地別。
原本開朗的性格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才剛剛下車,餘啟明就感覺彷彿有一股陰鬱的氣息撲面而來。
就算是與餘啟明見面了,她也只是淡淡地與餘啟明打了個招呼,便一同向著孤兒院的方向走去。
至於來時送她的那輛車,則是在她的一句吩咐之後就離開了。
就像是昨天下午在電話之中的情況一般,沿著破舊的公路向前走,分明是陽關明媚的日子,二人之間的氛圍卻詭異且沉悶。其實,林佳藝本應該說些什麼,至少將前幾天警方對孤兒院的調查結果跟餘啟明說上幾句,可是她沒有與餘啟明多說一句話,更沒有提這十幾天來自己的經歷。
直到後來,都是餘啟明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詢問關於林佳藝的調查,而是瞧了林佳藝一眼,似乎語氣裡都帶著幾分調侃:“看起來,你家人現在都已經在幫你調查這件事了?”
林佳藝回過頭,眼神自當有些驚訝,可末了卻只是點了點頭:“嗯。”
餘啟明嘆了口氣,說實在的,這陣子跟那些同學交流倒是讓他活潑了不少,他甚至都開始調笑起林佳藝來。
“喂,你沒事吧,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呢。
我認識的那個林佳藝呢,這種時候你不應該驚訝地向我問一句,‘啊,你是怎麼知道我家人在幫我調查了’。”
當然,餘啟明的這句話看起來倒是起了些作用,只見林佳藝的嘴角浮出幾許無奈又牽強的笑:“好,你是怎麼知道我家人在幫我調查了?”
餘啟明卻撇了撇嘴:“切,沒意思。
算了算了,說回正題吧,怎麼今天決定白天就來拜訪呢,對,還有之前警方那邊在孤兒院的調查怎麼樣。”
簡單的一句話拉回了林佳藝的思緒,雖是沉悶,她也並沒有隱藏些什麼:“警方那邊......他們也沒找到什麼線索,就在孤兒院裡找到了一些指紋,但是也沒有找到那幾個人的蹤跡。
這幾天我一直在和孤兒院的院方聯絡,我們又不是像那次去學校,沒有必要偷偷摸摸地行動。
而且,那邊已經跟我承諾了,會最大程度的向我們開放孤兒院內的設施,也不用擔心束手束腳的。”
聽到這話,餘啟明挑了挑眉毛:“哦,那看來過不了多久,那座孤兒院就要翻新了啊。”
對於餘啟明的調侃,情緒不高的林佳藝自然沒有回應,而沒過多久,二人沿著破舊的城鄉公路就抵達了孤兒院所在。
只是,這裡的情況比起餘啟明想象的還要惡劣一些。
盛夏已至,雖然福東市算不得繁華,但也正因此反而在這城郊少了幾分混凝土與鋼鐵帶來的沉重冰冷,多的是自然繁茂,周圍的草木生長得茂盛,對餘啟明這個從小就生長在鄉村的人來講更多了些許的貼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