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輕笑著，牽扯到了胸口的傷，一陣劇痛傳來。柳眉微皺，卻掩不住唇角的弧度。
逐月望著這個他深愛著的女子，終於坦然的面對了自己的心。“我答應將月無痕還給你，可是我不許你死。”
月無痕在她耳邊吐氣若蘭，沙啞的聲音撩人心魄，那抹紅衣此刻退去剛才的邪惡，徒增幾分清濯。那邪魅橫生的模樣竟如同一朵天山雪蓮，洗去塵世的浮華，徒留一身的妖異。
月無痕邪魅淺笑，勾了勾唇角附在她的唇瓣上。香香的，軟軟的，入口甘甜，彷彿置身雲端。
一切如夢一般美好……
鍾晴滿足的扯了扯嘴角，“能在死之前得到你的真心，我死而無憾了。”淚水不住的從眼角滑落，神情不住的悽迷起來，卻硬是要將那絕美的容顏印在腦海裡。
“可是……你知道麼？我……捨不得死。”鍾晴的聲音分外虛弱，卻依然笑著。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女孩，引人憐愛。“你可不可以……說……你愛我？”
月無痕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滴，心分明痛著，卻硬是扯出一抹淺笑。“只要你答應我活下去，我便說給你聽。”
“你笑得好難看，我要看你從前那種迷人的笑。”眼神已經變得渙散，彷彿隨時有可能睡過去。或許，這輩子她再也沒有這個福氣聽他說這句話了。
兩滴清淚從眼角滑落，他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痛。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修羅教主，那個漠視天下的月無痕，竟然流淚了。
呵呵，鍾晴心中一陣得意，月無痕居然為她流淚了。倘若她還有命活著，她要說給修羅教眾聽，讓他們笑話他。
“無痕哥哥，對不起。”鍾晴欲伸手撫摸他的俊顏，卻伸到中途停了下來。白皙的玉手從他面前隕落，徒留一室淒涼。
不，他不要她死。
她死了，誰來品嚐他的愛？誰來給她送早餐？誰來纏著他？
眼下，那個往日給他帶來快樂的人已再無半點聲息，月無痕一陣嗤笑，為什麼……
痛，真的很痛，原來痛到深處是這個樣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晴晴，不要死，我愛你……”
月無痕執起她的手在手裡揉搓，生怕她會漸漸涼卻。“你不是想要當修羅教主夫人麼？只要你不死，我就如你所願。”
哈哈，這便是月無痕？那個桀驁不馴的修羅教主？此刻的他退去了神一般的軀殼，體會著人間的愛恨，竟顯得的那樣脆弱無助。
“你可要說話算話哦。”一個聲音傳來，所有人的心為之一顫。
霎時間，鍾晴的身體散發出一陣耀眼的光暈。儘管刺眼難耐，灼熱難忍，他卻不曾放開她的手。
殿上所有的人為之驚詫，連同錦鳳在內。這種情景誰都不曾見過，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接下來的一切。
只見那道光圈越發的耀眼，帶有一股強大的勁力朝四周擴散開來。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被這股勁力向外推，卻只有月無痕依舊握著那雙灼熱的手。
鍾晴的額頭傳來一陣熾熱，彷彿燃燒的火焰一般灼的她難以忍受。倏地從額間散發出一陣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