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楚見那花伶有些可憐,就走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溫和道:“你叫什麼名字?”
花伶臉蛋楚楚可憐,眼角還映有幾滴淚痕,突然發現有人摸她的腦袋,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被他粗礦的外表嚇到,不過還是說道:“奴家叫朵鑰。”
莊楚用衣袖擦了擦她的淚痕,柔聲道:“女兒家家的哭什麼,既然他們嫌棄你,那就過來陪我們喝酒。”
朵鑰只覺這人很溫柔的擦拭自己臉頰,嬌豔臉容一紅像朵新綻荔絹,“好的,公子。”
莊楚領著朵鑰朝自己案機坐下,杜子騰見此,打趣道:“先生,你難道看上這位姑娘了?”
朵鑰雖然有些怯懦,還是照著鴇母教的手朝庒楚腰下伸去,庒楚覺察到她的舉動,捉住她的手,笑了笑,“你不必如此,坐著陪我喝酒就行。”
朵鑰低著頭,應了一聲,“哦。”
莊楚對杜子騰沒好氣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只不過看她無端被人欺負,有些同情罷了。”
他以前也有一個妹妹,見這姑娘和妹妹年紀有些相仿,所以才心生憐惜。
袁聞聲倒是笑了笑,莊兄怕是第一次來青樓,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
朵鑰聽莊楚這麼說,略有些膽怯的看了他一眼,這人看著粗礦,不過不像其他男子,好溫柔。
楚易此行江州就是為了和董家聯絡感情,別人不知道董夫人的身份,但楚易的父親身為中書省一把手,如何不知他舅父是御北大元帥雲麾將軍。
楚易見董似朗似乎對女人興致不高,還有些心不在焉。
楚易笑了笑,問道:“董兄,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方才那姑娘你不滿意,不滿意換一個就是,何必動怒呢?”
董似朗拱了拱手,以表失儀,歉意道:“見諒,近日來在下心情不好,如有失禮之處,也不是衝著楚兄你。”
安權這時在一邊,說道:“楚公子,你有所不知,董兄是心中有事,心念成結,他心裡裝著其他女人呢,自然看不得有女子在他跟前搔首弄姿。”
董似朗也沒打斷安權的話,只是想靜一靜,想起母親明明答應過不逼他,第二天就找到他,將其訓了一頓,還催他趕緊成婚,心裡怎能不煩躁,也沒管楚易他們,走到一邊喝起了悶酒。
楚易也沒生氣,好奇道:“哪家的姑娘竟然讓他這麼痴迷,連這般俏麗的小娘子都入不得眼。”說著,挑其懷裡女娘下頜,“你說是不是。”
女娘順從道:“公子說的是。”
安權也摟抱著一名女子,應道:“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就是城外方家村裡的一個教書姑娘。”
楚易含過懷裡花伶喂來的糕點,淡淡道:“一個教書的姑娘罷了,既不是城內名閥之家,也不是京中望族,憑著董似朗的身份還不是手到擒來,須得這般憂愁?”
跟著他一道的花奉,說道:“楚公子有所不知,董似朗好像是真的喜歡那女人,不願用強求手段,說等什麼那女人自然而然愛上他,慢慢水到渠成,但是前段時間,那女人好像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楚易心中也是好笑,女人嘛,喜歡搶過來便是,那麼麻煩作甚,淡道:“還敢喜歡別的男人,宰了那男人便是,他愁什麼。”
齊暢也道:“倘若是其他男人,宰了就宰了,可那男人好巧不巧,就是鐵府的人。”
楚易一聽,手一用力,懷中女娘頓時只覺胸脯要被捏碎,嗔道:“公子,你太用力了,奴家有些受不了,”楚易放鬆了下心情,聲音有些沉道:“你們口中的男人,是不是鐵府的莊楚?”
安權點頭道:“就是他,前段時間鐵府不是鬧賊嘛,動靜不小,就連我家也被查了,不過叫莊楚那人好像被賊人給殺害了,”說到這,口吻唏噓道:“只是沒想到董兄的女人喜歡他,就連胭脂虎也傾心於他,他哪來那麼大魅力。”
楚易想起在庒楚手頭吃癟,他還被某人扒了衣服扔在鬧市,被人嘲笑,此時腦海還閃過“好小,”兩字,心中立即怒火朝天,冷笑道:“傾心於他又怎樣,死了就死了,哼,死算是便宜他了,如果他還活著,我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安在一邊聽到他們對話,若有所思,楚易這態度,看來京中那位已經按耐不住要拿鐵府開刀了,暗忖道:“神仙打架,小鬼受災,看來以後要深思熟慮,考慮清楚站在那一邊才好,不然他唐家恐怕要遭無妄之災。”
花奉察覺楚易的情緒,問道:“楚公子和莊楚結過怨?”
楚易眼神如刀一般冷冷刺來,“該你問的問,不該你問得別多嘴。”
花奉重重打了嘴巴一下,“是我多嘴了,楚公子見諒。”
齊暢見楚易如此生氣,幾人都想到了關於楚易的荒唐事,心中頓時大為吃驚,之前傳出楚易不穿衣裳繞城歸家,看來是那位莊楚乾的!
這人膽子可真大啊!
膽子不大怎麼能馴服胭脂虎!
幾人心中念頭出奇的一致。
唐安餘光朝楚易腰下看了一眼,“好小”二字也無從驗證,莊兄真是我輩楷模,可惜藍顏薄命,不然要同他大醉一場。
楚易眼光有異,連個死人都能惹他生氣,錯開話題,說道:“董似朗喜歡那女子,既然莊楚死了,他該高興才是,悶悶不樂幹嘛。”
花奉剛才惹得楚易生氣,謹小慎微了些許,齊暢說道:“還不是郎有情妾無意。”
楚易冷笑一聲道:“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女子,身後又無背景,採取些手段不就好了。”
安權道:“楚公子說的不錯,這幾日董兄也想明白了,是用了些手段,不過遇到點麻煩。”
楚易哦了一聲,說道:“麻煩,什麼麻煩?”
花奉和齊暢也疑惑的朝安權看去,他們二人不如安權和董似朗走的近,甚至還有些奇怪,楚易為什麼對董似朗的事情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