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那份柔弱和天真,他如今已經是一國之主,雖然頂著張比女子還要好看的容顏,卻是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來的剛毅和堅定。
他是沒有認出她來嗎?
看樣子是的,他看著她的眼神那般的陌生,全然是看過路人的眼神。不對,他的眼裡從來沒有她,只不過是出於形式而掃了她一眼罷了。
想到這兒,她的心裡是說不出的失望和哀傷。
此次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了,或許這次是最後一次相見。
國宴結束,姬無傾同左丘黎夜同時離席,兩人是走到了一處。
一襲墨色,同一襲紅色。
“今日便到這裡,舞君且回驛館好生的歇息。孤王也要去安雪宮陪王后去了,今日還未見過她呢。”說到這兒,姬無傾的臉上是露出了幾分的得色來,似乎是思妻心切的表現。
“沒想到偌大的後宮,王后果然是得了姬王的獨寵,便不覺愧對後宮佳人嗎?”左丘黎夜勾了勾唇角,那雙狐狸般的眸子中是折射出了些許的暗色來。
將小雪從他的手中搶走,此番還在他的面前炫耀,便真的以為他會束手無策了嗎?
“後宮三千,孤王只飲一瓢。想來舞君是不會理解這種感受的。”某王上繼續一臉的得色,似是戳中了舞君的痛腳一樣。
“呵,姬王說出這樣的話來便不怕旁人笑掉了大牙嗎?”
“哦?舞君的大牙可是被自己的給笑掉了。”
總而言之,兩人瞧著是表面上一團和氣的,實則是心裡都窩著火氣呢。就像是兩個心知肚明的人站在一起,不過是笑裡藏刀的做派。
姬無傾心情大好的去了安雪宮,左丘黎夜則是陰沉著一張臉上了馬車,出宮去驛館歇息。
夜色不怎麼佳,沒有月兒的映襯便顯得幾分的黯淡和陰沉來。
左丘黎夜坐在馬車上,神色是慢慢的淡了去,他竟然受姬無傾的影響,差點便被激怒了。可惜此時並不是同姬國撕破臉的時候,否則他會人財兩空。
想至此,他也是不急了。
既然小雪還在姬國王宮裡,總比不知道她在何處大海撈針好。
到了驛館,他的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下了馬車便走進了驛館裡,驛館裡是一派的整潔,他所居住的屋子更是被收拾得精細,連著床帳上都掛上了舞國特有的香包。
“君上,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否。”雲霧站在門外道。
“說。”他是出了聲兒。
“君上可還記得姬王后宮的那位西良人?”雲霧問道。
“西良人?”
“就是那位彈奏《東客來》的女子,她就是姬王的良人。”雲霧忙道,也是他思慮不周了,主子這般的人物又怎麼會還記得那個小小的良人呢?
聞言,左丘黎夜是挑了挑眉頭,回想起那個彈奏《東客來》的女子,卻只記得琴音而忘記了彈奏之人的身份和模樣。
雲霧是隨即瞭然,君上肯定是忘記了,該說是從未記得過才對。
“君上,那位西良人屬下看著是幾分的熟悉,看著像是我們以前的故人,或許她可以為我們所用。”雲霧道,現在他們的任務是將那位盲後給奪過來,所以少不得要有些幫手。
“東客來,不負此行嗎?”左丘黎夜伸手拽下了一個香包,香包中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讓他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所以是一個故人嗎?
“君上以為這個辦法可行嗎?”見自家主子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雲霧忍不住問道。
然而,左丘黎夜是轉身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雲霧立刻低下了頭請罪,他是揮了揮手道,“公申靈兒現在何處?”
“回君上,少主已經叫人留了話,此行她有些累了,便先歇息了。今日她們行事很順利,便耐心的等待即可。”雲霧連忙道。
“如此甚好。”左丘黎夜點了點頭,花妖般的面容是越發的妖豔了。
他雖然不能明著同姬無傾撕破臉,可是暗地裡就說不準了。若是惹惱了姬無傾,那麼這撕破臉面的戲碼可就不是他造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