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攜卷著,帶著茶香和落花的弧度,在深夜裡輕輕的舞動著。
月至中天,星空熠熠生輝。
她睜大了眸子,空洞的眸子中彷彿是流光溢彩了起來,帶著空靈的美麗。
一隻手散亂了她的髮髻,長長的墨髮在床榻上鋪散了開,為她的空靈之美更是增添了幾分的閒適和優雅,還帶著一抹魅惑之色。
“血兒,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手指輕輕的穿過了她的髮絲,細細的觸控著她的髮絲,指尖若有若無的勾勒著。
血雪是沒了反應的,素淨的容顏卻是幾近充血的。
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探到了她垂在頭邊的小手,引著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穿過層層的衣袍……
血雪終於是反應了過來,待她的手觸到了那肌理分明的胸膛,觸碰到了那有力而快速跳動的心臟位置。
她的手是縮了一下,卻是無法抽手而出。
明明是這般冷的天氣了,她卻是熱得紅了臉,連著自己的手也是滾燙了起來一樣。
“心不跳還能活嗎?”她強裝鎮定,眼眸是斂了下來。呼吸卻是凝重了起來,無法掩藏的。
“可是心若是跳的太快是不是會死得更快呢?”姬無傾卻是不放過她,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讓她直面他的心跳聲,不讓她有絲毫的退卻。
“胡說些什麼。”她抿了抿唇,將自己的臉面向著他,“你是傻瓜嗎?”
他是傻瓜嗎?竟然問這樣的問題……心卻是顫了顫,不可抑制的亂了。
聞言,姬無傾是悶笑出聲,伸手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胸膛的笑意震動著。
“我才不是傻瓜。”
他緊緊地抱著她,兩人是橫著躺在床榻上,她的臉是貼在了那鴉黑色的衣袍上,柔軟的觸感之下是他的胸膛,那胸腔裡的心跳聲有力而快速的跳動著,一下又一下的提醒著血雪他的存在。
兩人是安靜了下來,過了半晌她才嘆了口氣,整個人似乎也是放鬆了下來,“不是傻瓜為何說傻話。”
“哪裡是傻話了,是實話。方才心跳得好快,讓我都快不能呼吸了。”他的臉枕著她的長髮,輕輕的蹭了蹭,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閒適來。
血雪靜靜的聽著,沒有接話。
她動了動身子,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整個人是倚進了他的懷裡邊。
兩人是沒再說話了,以一種簡單而溫暖的方式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
淡淡的霧色,景緻變得飄渺而悠然。
她自睡夢中轉醒,雖然是一夜的好夢,可是身上的某處卻覺得沉重了很多。原來罪魁禍首是腰腹處的某人,他的頭便枕在她的腰上邊,胳膊抱著她的腰際,睡得很是沉穩。
難怪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輕輕的,門外邊卻是傳來了細微的響動聲,原來是某小娃又來撓門來了。
姬無傾是被擾了清夢,臉上的表情堪稱鐵青的。他開啟門便見小溪兒可憐兮兮的坐在門邊,手指頭在門框上畫著圈圈,活像是個被拋棄的小乞兒。
“小老頭兒,你昨天陰我!”她見開門的是姬無傾,原本擺好的委屈狀的表情是瞬間改變了,小臉兒是氣鼓鼓的,小眉毛是呈現了一個‘囧’字形。
“溪兒此話何解?”姬無傾是倚靠在了門邊上一臉的無辜,俊美的臉上是完全沒有愧疚的意思。
“你……你還好意思問我,昨晚你對孃親做了什麼,你還不讓我和孃親睡覺!”小溪兒立刻宣洩自己心裡的不爽,小眉毛像是要廢物了起來,便連可愛的丸子頭也無法挽救她此時的氣憤。
然,成也丸子頭,敗也丸子頭,她這般的小模樣與如何能同姬無傾這個‘大壞蛋’較量呢!
“嗯?為父有這樣做過嗎?而且為父什麼時候阻止你同血兒睡覺了嗎?真是讓人傷心呢,說得好似我是個惡毒的父親一樣。”姬無傾是倒打一耙的看著面前的小傢伙,“而且,你孃親是我的夫人,自然該同我睡在一處。”
末了,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騙人,你一定是在欺負孃親,我才不相信你的話。反正,你就是個大壞蛋!”小溪兒不愧是血雪的女兒,用起詞彙來也是一針見血的。
聞言,某王上是被她的用詞給逗笑了。
“小傢伙,有沒有人說過你還真是可愛。”溫柔的笑意表達了他此時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