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校園,昏沉的正打著瞌睡的萬年路燈,斑駁的影跡窸窣作響,彷彿叢林深處的巨獸,潛伏著伺機而動。
一雙象牙白的外增高皮鞋卻是嗒嗒地踩過,地上的萬千影像便悉數覆上了那嬌小的身影,投上了暗影的紫‘色’碎‘花’及鞋長裙像是微風請輕撫海面的‘波’紋所現的光景。
她揹著大大的挎包,穿著長袖的牛仔上衣,細卷的棕‘色’長髮泛著溼意,披散著散在衣上垂至腰際,宛如流瀉的瀑布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臉上更是暗影斑斑,可那雙透著幽深淡藍光輝的眼眸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的,如一汪藍藍的泉水,遮掩不住的晶瑩透徹。
她的手上抱著書,步伐很是悠然自得。
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不知道手機那頭說了些什麼,少‘女’立刻緊張的嚎叫了起來。
“老師,聽我解釋呀!我馬上就到了!您千萬不要告訴我媽媽,否則……”否則她就死定了!
如果讓老媽知道了她不僅考試得了倒數第一,而且還不認真的去參加老師的補課,那她就一定死定了!
想至此,她拔‘腿’就向教學樓狂奔而去。手忙腳‘亂’一溜煙地跑上了高高的臺階,卻不想在這人命關天的時刻,她的腳下一扭——
“啊!”一聲慘無人道的尖叫劃破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她趴在地上久久地晃了晃神,終於撐起了身子低低地痛撥出聲。“痛痛痛……”
然而,耳邊卻是不絕於耳的喧鬧,她惱火地抬起了頭,瞬間被四周的景象秒殺了。
這便是世上最厲害的招式,殺人於無形。
她呆呆地歪坐在灰塵撲撲的地面上,腦袋瓜兒昏沉沉的,與此同時有一個聲音在腦海深處回‘蕩’:我一定是摔壞腦子了。
她正被一群看熱鬧的怪人圍了個水洩不通。說是怪人,卻是穿著古裝、挽著古時髮髻,倒像是古人?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影視基地?這是什麼情況?
不會的,她搖了搖頭。她記得自己前一刻還在樓梯上狂奔,然後極不雅觀地摔倒了。這麼說來,她應該還在學校才對,最慘不過就是摔成了“‘挺’屍狀”。
莫不是現在在她自己的夢境中?
想至此,她驚喜地站了起來,大大的挎包還挎在身上,長袖的牛仔上衣,紫‘色’的碎‘花’長裙和象牙白的高跟鞋,還是她之前的衣著和標配,可手掌的擦傷徹底刺碎了她的美夢。
看樣子並不是夢!
“她在幹什麼?為什麼要使勁地拍自己的頭?”圍觀的群眾奇怪的看著她,臉上‘露’出了疑‘惑’。
“莫非是個瘋子不成?”
“是妖怪吧!長得很奇怪啊!”
“我們還是報官吧。”
聽到這些怪人的言論,她顧不上週圍的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她驚慌地一溜煙地衝出了包圍圈,瞎跑進了無人的小巷。
“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撐在牆頭喘息,長長的捲髮上沾染了灰塵,凌‘亂’地耷拉著,長裙上也是塵土滿布,臉上是灰朦籠罩的驚疑。
不管怎麼樣,她都無法相信是自己腦袋壞了,腦子本就不靈光,這一摔,智商怕是更加掉價了。這下不就更加悲哀了。
難道是老天開眼,特意讓她避過老媽的追殺?好像這個樣子也不錯嘛!
“笨蛋,這不是重點好嗎?”她狠狠地敲了敲自己不開竅的腦袋。不過這一敲讓她頓時靈光閃過,急急忙忙地‘摸’出手機,手機上的顯示完全不在服務區。
“難道……”她抬頭打量著四周的動靜,深深地巷子、古味的牆壁、磚瓦片片……
天空上是近傍晚時分的雲霞萬兆。陽光西至,冉冉餘光熠熠,像塗鴉的彩‘色’畫作,濃厚的筆墨渲染了西邊的雲層。
那雙湛藍的眸子呆呆地望著,閃爍著不可思議地光芒。
難道她就如此好運的趕上了穿越的末班車?
可是不能吧,穿越的機率不是百分之零點零零嗎?再說,穿越不是已經不流行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殊不知,她這邊正焦頭爛額的畫面全然悉數落入了一雙悠然的眼眸之中。
高高的房頂之上,磚瓦的邊緣處屹立不倒的立著一襲長青的衣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