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生氣的,血兒……”姬無傾深深的看著她,那雙幽深的眸子裡染上了微怒的氣息。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連偽裝的笑意都沒有了。
“子傾,你快住手!”他竟然強行驅動內力抵擋蠱蟲‘逼’近和她的攝魂術的侵襲,這怎麼可以,會前功盡棄的!
然而,姬無傾看著她,卻是沒有絲毫的動容。
血雪心中氣急,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心口那裡更是血氣上湧,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在味蕾間翻滾著。喉間更是不斷的作嘔,一口鮮血自喉間湧了上來。
“血兒!”耳邊是姬無傾驚慌失措的聲音,她已經倒在了他的懷裡。
“姬無傾,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這麼任‘性’,你會死的……”她微微抬起頭,這個時候她還不能倒下去。
她努力的睜大了眸子,有些無力。然而餘光卻是瞥見了另外一道身影,那人已經走到了浴池邊……
“血兒,你沒事吧?這個時候不要說這些……”姬無傾並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近,他一隻手抱著血雪,似乎是想將她抱上岸。
然而,鼻尖卻是傳來了奇特的氣味兒,讓他的神智慢慢潰散,“是什麼人……”他總算是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卻是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你對他做了什麼?”血雪警惕的看著來人,伸手扶住了姬無傾的身子。
“你知道我沒有惡意的,小雪。不過是讓他保持安靜罷了。”來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張‘精’致的不像話的面容平靜的,卻也是蘊含了風暴的。“沒想到你真的用這種辦法救他,果然是愛之深。”
來人正是左丘黎夜,他穿著一身便裝,黑‘色’的毫不顯眼的便裝。那張‘精’致嫵媚的面容似乎是消瘦了些,不同於往日的光彩照人,反倒是沉斂了許多。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她自然知道他沒有惡意,即便他有什麼惡意她現在也無能為力,只能以死相拼。
只是,她實在想不出左丘黎夜有什麼出現在姬國的理由。
“為什麼嗎?或許是……”左丘黎夜張了張嘴,最後卻只是模稜兩可。“本君是來幫你的,就像剛才那樣。”
“如果是這樣,我會感謝你的。”
聞言,血雪認真的說著,而後開始了方才還在進行的事宜,昏‘迷’過去的姬無傾果然是老實了很多,沒有了抵抗能力的姬無傾,一切都在很順利的進行著。
浴房裡恢復了平靜,血雪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她利用攝魂術和那蠱蟲的力量將姬無傾身上的千足轉移到了自己的體內,蠱蟲自姬無傾的體內回到了她的體內……
她咬著‘唇’,忍耐著那種無法言表的痛楚。
當這一切結束之後,她努力的睜著眸子看了看昏‘迷’的姬無傾,他靠著池壁,臉‘色’蒼白沒有半點反應。“沒關係的,子傾,這一切終於結束了,都會好起來的。”
輕輕的靠在了他的懷裡,她只覺全身上下疼痛無比,那種無法忍耐的疼痛。
“咳咳……”咳嗽裡帶著血的味道,連帶著這一池的‘藥’浴似乎都寒冷了起來。她縮了縮身子,意識慢慢的遠去了,身子越發的無力,無法掌控。
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將她淹沒,她似乎是醒著,又像是昏沉著,身體上隱隱作痛,連帶著眼眸似乎也是火燒一般的疼痛。
黑暗之中,是誰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看不到他的臉,只是隱隱約約的,‘床’榻旁似乎是坐了一個人,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血兒……”是誰在輕輕的喚著她,溫柔的語調像是要就將她融化了一般。“我真的要生氣了,你如果再不醒過來,我真的會生氣……”
是子傾嗎?
他為什麼要生氣,憑什麼……
不知昏昏沉沉的過去了多久,她的意識才漸漸的清明瞭起來。僵硬的身體無法動彈,四肢痠痛而麻木,一雙眸子也是隱隱作痛,以及那一片無法揮去的黑暗……
“嗯……”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雪兒,你醒了嗎?”是阿孃的聲音,小聲的詢問,帶著無限的擔憂和關懷。
“阿……阿孃。”連帶著嗓音也是有些啞啞的,讓她有些吃力。這具身體,竟殘破如此了嗎?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秋樺站在‘床’邊連連點頭,那一雙眸子卻是無法控制的紅了起來。“想吃些什麼嗎?都已經準備好了,或者再讓他們重新準備。”
“子傾他怎麼樣?”她有些渾渾噩噩的想著,思緒也有些沉重,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她遺忘了一樣。
“你放心,無傾已經沒事了,那小子就不用管他了。”秋樺連忙道,“現在你的身子骨重要,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