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血雪睡得並不好,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雙腳更是沒了知覺一般的。 當她醒來時,窗外已經飄起了小雪,洋洋灑灑的,像是撒開的鹽巴。
只是,她似乎醒的並不是時候。因為左丘黎夜就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在這兒坐了多久了。
“小雪,你終於醒了,本君甚是擔心。”左丘黎夜的手指輕輕地摩擦著她的輪廓,動作語氣有幾分輕佻。
他斂著一雙鳳眸,盯著血雪平靜的容顏。
在拍不拍掉他的手的這件事上血雪有些糾結,可是容不得她選擇,因為她全身沒有絲毫的氣力。血雪嘆了口氣,左丘黎夜好運了!
“君上,暗閣有訊息來報。”外邊是月長老的聲音。
“本君去去就來。”說罷,左丘黎夜是撩了袍子優雅的站起身往外走去,“是何事?”
月長老站在‘門’邊,一襲月‘色’的袍子顯得很是溫柔淡雅,“其實是這幾日有可疑的人在監視我們,此人武功頗為的高強,雖然我們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卻無法鎖定目標。”
“這倒是奇了,還有暗閣無法抓住的人?”左丘黎夜挑了挑鳳眸,那張邪魅的臉上帶著幾分質疑。
“確實如此,月某也正覺奇怪呢。”月長老嘴角含笑,轉而道,“不過我們已經有了應對的對策,看看他是為誰而來,到時候將他引出來便是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房裡,目標很是明顯。
“本君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敢同本君搶人。”他妖孽一笑,說不出的邪氣和‘陰’沉,“你們少主在那兒做什麼?”他抬眼便看見了站在那邊閣樓樓頂的公申靈兒。
“少主她恐怕以為來人是姬王也說不準。”月長老也是看了看不遠處的那道紫‘色’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無奈來。
“看好她,別壞了我們的事。”左丘黎夜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將她送回舞國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君上放心,少主她分得清孰輕孰重。”月長老道。
遠處的高樓之上,公申靈兒執著自己的‘玉’簫坐在那兒,望著天邊的沉沉的天際。雪‘花’飄散,連帶著她的發頂也是續上了點點白雪,她卻是毫不在意的,渾身上下透著稱之為憂愁的氣息。
“少主這幾日總是心事重重的,若是金長老見了恐怕要心疼了。”他走到了她的身旁,語調柔和道。
“本少主可以理解為你是拿金長老來壓我嗎?”她微微側目,若是金長老知道她的煩心事是姬無傾,恐怕不會是安慰她,而是責罰她吧。
畢竟兩國的關係微妙,開戰在即,無論如何她同姬無傾只能是敵人。
“看來月某在少主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我隨便說說的。”公申靈兒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漫天飛舞的小雪,“君上的小雪還好嗎?被他這樣折騰,便是不死心裡也是受了些驚嚇。不過好在她又回到了我們的手上,否則本少主可是白救她了。”
“以我看來,那血後雖然是一介弱‘女’子,但‘性’子是頗為冷冽的,像是梅‘花’一樣的‘女’子。”像是梅‘花’一樣生命頑強的‘女’子,像是梅‘花’一樣風霜傲骨的‘女’子又怎麼會輕易被打敗或被馴服呢?
“聽到你讚美一個‘女’子還真是不容易。”聞言,她轉頭看了月長老一眼。“由此可見,這個盲‘女’真的很不一般,你們對她的感覺都很不錯。”也難怪姬無傾會為了她做到那個地步了吧。
可是,這才是她真正無法釋懷的地方……
次日一早,小山村還在沉浸中,近處遠處還攏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花’雨閣,當一切收拾妥當時,他們已經整裝待發了。血雪是早就沒了睡意,左丘黎夜將還在裝睡的血雪抱上了馬車,她一直閉著眼睛,她的腳凍得有些厲害,這幾天想來是無法行動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凍瘡的後遺症。
離開時她沒有見到月影,也沒有見到落華。當然,他們是客,自然是自行離去,左丘黎夜哪裡用得著向他們告別。
她靠在馬車上,感覺馬車已經開始移動了。馬車移動得很慢,路上的積雪果然是要命的。
傍晚。
行了一整日的路程,他們夜宿在了樹林裡。
“姐姐,喝‘藥’了。”是熟悉的聲音。
“月影?”血雪平靜的神‘色’微動,有幾分的疑‘惑’。
不對,月影怎麼會在這兒?
“咳咳,雪姐姐,你沒聽錯,的確是我。”月影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她的身旁,絲毫沒有感覺到血雪語氣中的驚疑。
血雪不知道該什麼是好,面對這個姑娘,她一向是抓不住重點的。所以,她不說,她也就不問了。
“我知道姐姐現在在想什麼,那個偽娘一樣的傢伙看著的確不是好人。可是正因為這樣我才要跟著你們,再這樣下去姐姐你會吃了大虧的。”月影撐著頭,一番話說得義憤填膺。“為什麼姬無傾還不來救你,讓那個偽娘一直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