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血紅‘色’的嫁衣,素淨的紅,無其他的裝飾,如天然中雕飾的紅‘花’,最清新的美。
當有人將紅蓋頭輕輕蓋住她時,血雪才微微一愣,如今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她無法掌控的地步了嗎?
宮‘女’將她攙扶著出了安雪宮,便聽鑼鼓漫天,喜氣洋洋。
冊後是應用七十二銅鐘,二十八蕭竹演奏樂曲,如此才能彰顯王室風範與尊貴。此番鑼鼓卻是尋常家百姓娶親時的形式,如此便很是不合禮法。
血雪坐進了轎輦中,轎輦極為寬敞,從裡至外的紅‘色’。
“起轎!”尖銳的‘女’聲帶著特別的強調,血雪詫異,這人竟是媒婆。
一路平緩向前,轎輦落下,便聽見轟隆的炮竹聲。聲聲連續不斷,彷彿要將整個王宮夷為平地。轎輦的簾布輕輕挑起,一隻修長肢節分明的手便握住了她的手。那雙手很大,將她的手包裹在溫暖的掌心中。
那隻手的主人一襲紅衣,紅衣沐浴在陽光之下,宛如紅‘豔’的血,一世清華。
之後,並沒有預計中繁雜的拜天地、沒有朝賀、沒有受鳳印、沒有大擺筵席,甚至於沒有宴請任何賓客,只是昭告了天下!
當姬無傾無聲地抱著血雪走入宿龍宮是,血雪再次睡得不省人事。
他溫柔地將懷中的人放到了龍榻上,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她的大紅蓋頭,血雪熟睡的笑顏便映入了眼簾。
那張蒼白的臉略施粉黛,變得桃‘花’一般的紅潤有光澤,本該泛白的‘唇’瓣也似紅‘色’的牡丹‘花’一般紅‘豔’,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看了血雪半晌,他方躺在了她的身側,輕柔地將她帶入了自己的臂彎裡。
半夜醒來,血雪仰躺在姬無傾的懷裡。靠著的‘胸’膛很溫暖,抱著她的人很溫柔。她輕輕地歪了歪頭,卻不想姬無傾根本沒有睡。
“終於醒了。”姬無傾聲音低沉婉轉,親暱自然,透著無限寵溺,“外面的天空正美,血兒可想出去瞅瞅?”
就這樣,在本該進入夢鄉的夜晚,他們坐在了樹幹上,在靜謐清冷的夜晚仰望星空。
寒冬夜晚的風,吹得人生冷。
姬無傾將血雪護在懷中,兩人包裹著寬大溫暖的狐裘,倒是暖意十足。
高高的空中,血雪輕輕地晃著‘腿’,像是鞦韆架子那般隨意的搖晃著。姬無傾束髮的紅絲帶在空中浮動,飄揚著美麗的弧度。
“子傾,星星是什麼顏‘色’的?”血雪輕聲問道,聲音如寒風般隨遇而安。
“大概同你的心是同一種顏‘色’。”用手解下了少‘女’‘蒙’眼的紅絲帶,絲帶隨風飄揚,落入了叢林中。姬無傾柔聲道,“血兒,睜開眼睛。”
眼睛上少了束縛,讓血雪愣了一下,最後她還是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她的眸子依舊空‘洞’無神,但是閃現著血‘色’的光芒,彷彿世間罕見的血紅寶石,動人心魄。
“血兒,你的眼睛真好看。紅幽幽的,就像你一樣。”姬無傾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著,那雙幽深的眸子望進了她的眼中。
“子傾,我真想看看你是什麼顏‘色’的。”血雪幽幽地說著,腦袋瓜還是有些犯‘迷’糊。
“我?”姬無傾有些疑‘惑’,他雙手捧著血雪的臉,柔聲道,“血兒覺得呢?你覺得我會是什麼顏‘色’的?”
血雪呆愣了一會兒,她的表情有些木木的,像是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她伸出自己的手覆上了姬無傾的臉,手輕輕的摩擦著手心的溫暖,像是在細細的端詳著。
“黑‘色’。子傾,你是黑‘色’的。”
“為何?”姬無傾可愛地用臉蹭著她的手心,無限眷念。
“一日之初在於晨,一日之尾在於夜。一天之中有一半的時間都是由黑‘色’所統治的,所以,子傾你就是黑‘色’的。”血雪說得頭頭是道,“黑‘色’幽深如墨,一片晦暗不明。”
其實,就像是她的世界一樣。她的世界只是一片黑‘色’……
“嗯?血兒這話聽著倒像是在誇獎我?”姬無傾雙手覆上了她撫著他臉的手,緊緊地覆著。他看著懷中的人兒,心中歡騰著。
“可是啊,黑‘色’也是最讓人琢磨不透的象徵。”
血雪搖了搖頭,她清醒著神智,表情有些困頓。她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很自然地滑落到了姬無傾的腰間,就這樣並不顯得突兀地環住了姬無傾的腰身。
她像是要打瞌睡的孩子,就這樣毫無避諱地撲入了溫暖的懷中。
姬無傾的身子一頓,僵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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