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躺在‘床’榻上,蒼白的容顏是病態的模樣,不似以往的淡漠和靈動。
這是他的血兒,便是如今身受折磨,也是他的血兒。
他走上前去,坐到了‘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別怕,馬上就能找到解決的法子了。”事實上,他已經找到了剋制血淚的法子,這幾日在她的‘藥’裡經過試驗,可以達到剋制血淚的目的。
只是終究是不夠的,他要的是個完全健康的血兒。
“子傾……”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撫‘摸’,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眸,幽紅的眸子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她的神智至睡夢中清醒了幾分。
“怎麼了,是想我了嗎?”姬無傾輕笑了一聲,將她緩緩的摟在了懷裡。
“嗯?”她的呼吸有些重,“開窗,悶……”
“不行哦,這幾日你喝著‘藥’,開窗便功虧一簣了。”他親暱的蹭了蹭她的額頭,動作輕柔的帶著安撫。
“那好吧。”她閉上了眸子,乖巧的接受他的親暱。
不一會兒她便昏睡了過去,自中蠱以來,她不是在‘床’榻上躺著,便是在廊道里昏昏沉沉的坐一會兒,這陣子是過得渾渾噩噩的。
“好好睡吧,孤王守著你。”
驛館。
緋衣是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驛館,將自己在安雪宮的見聞告訴了公申靈兒。
“少主,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可真是奇怪的很。”緋衣撐著自己的小腦袋,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這應該是君上的手筆。”公申靈兒看著外邊的天空,君上就是要讓那盲後陷入絕境,從而趁機介入。
只是姬無傾真的會束手就擒嗎?她可不這樣認為。
“我們君上真的是太壞了。”聞言,緋衣是忍不住嘟囔著。那盲後的名聲若是毀了,該如何在姬國自處呢。
“緋衣,瞎說些什麼?”一旁的晴書伸手敲了敲她的頭,臉上帶著責備。
“對不起,少主,是緋衣說錯了。”緋衣連忙吐了吐舌頭。
公申靈兒沒有理會她們,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左丘這般做很容易挑起兩國事端,而她也清楚左丘的野心便在於此,他從來不甘只做一國之主。
於是乎,姬國之中謠言四起,像是漲起的‘浪’‘潮’,謠言的‘浪’一‘浪’高過一‘浪’,幾乎將血雪淹沒。
傳聞,有德高望重的道人斷定姬國的血後孃娘是妖‘女’轉世,且是妖鳳轉世。因何而斷定起源於幾日前突然失心瘋的宮‘女’,聽說那宮‘女’親眼所見血後孃娘血泣。血後身為王后,自然是鳳鳥的化身,而血後血泣自然是鳳鳥血泣,此乃不祥之凶兆!
此‘女’乃是禍國之根本!
如今宮裡也是傳開了,宮外有左丘黎夜的人暗中造謠,宮裡有太后的人暗中是非,血雪此番是被謠言所籠罩著,成為了宮裡宮外的談資。
而謠言的主角兒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昏沉沉,姬無傾陪著她呆了會兒,這才離開去了上書院處理這些事情。
上書院。
筆墨飄香,香菸嫋嫋,叢書疊疊。
姬無傾一身素藍‘色’的袍子,白帶束髮,長帶飄飄,透著閒適。他的眸子幽深如墨,眸子中彷彿是倒映著黑‘色’的棋子,深不見底。
“王上,在民間造謠的紫衣道人已經被擒獲。只是他拒不招認造謠這一說法,一口咬定是天機不可洩‘露’的推算。那幕後之人在他看來更是無稽之談。”
“既然如此他就是沒用的人。”姬無傾淡然一笑,眼神透著戾氣,“聽說他不是會推算天機嗎,那他可曾推算過自己的結局,自己會是何種死法?”
“王上的意思?”廟簡有所領悟的問道。
“他不是道人嗎?自然要他挫骨揚灰,羽化成仙。世人不是相信這些神鬼之說嗎?本王想看看當道人變成神鬼的時候,他們是何種反應。”他低著頭看手上的奏章,語氣平常至極。
“王上,奴才明白了。”
廟簡依言退下,姬無傾看著那些誓死諫言要廢后的奏摺,心中冷笑。
“左丘黎夜,母后,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可惜,孤王是萬萬不能如你們的願的。”他扔下奏摺,不再看一眼便丟到了一邊去,俊美的臉上覆上了一層寒意。
“王上,舞國君主已經到了王宮,現在正被引著過來了。”
“他也是急了,不想再驛館裡‘浪’費時間等待了。”想著,他的臉上是恢復了淡淡的笑意,如同是戴上了面具一般,讓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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