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兒,別怕。”姬無傾將血雪打橫抱起,悠然自得地上了馬車。
血雪的心有些慌,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異常的壓抑,這讓她的心跳有些急促。
廟簡駕著馬車在山間奔跑著,一路安靜得很不尋常,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山路並不平坦,馬車晃悠著身子前行。
前方樹林中驚醒了一群飛鳥,鳥的驚叫格外刺耳,馬車應聲停下,周圍暗香浮動。
“主子,前方不太平。”廟簡坐在馬車外,聲音冷靜。
樹林中有恢復了平靜,彷彿沒有人一般。兩方都沒有動靜,只是無聲的對峙著。‘敵不動,我不動’大概就是如此。
“血兒可是害怕了?”姬無傾握著血雪的手輕聲問著。
“妾身自然怕。”她是如此的誠實。
雖然她也是經過國破城摧的亡國之後,可是心中還是止不住的幾分忐忑。
血雪的誠實讓姬無傾無聲一笑,本以為她就算心裡害怕也會如她面上冷靜的那般逞強,可是……他的血兒真是可愛!
“血兒,別怕,別怕……”他緊緊地抱著血雪的腰身,說話的同時他揮著摺扇從馬車中破頂而出。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山間傳來了打鬥的聲音。他們剛才乘坐的馬車更是變得慘不忍睹,馬車被四周的飛鏢暗器分解的支離破碎。
姬無傾帶著血雪站在一棵樹上,頗有閒情逸致地觀賞著下面的精彩對決。
山間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血腥味兒混著山間的奇特香味,化作令人作嘔的怪味兒。血雪極不適應,姬無傾已經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她的唇和鼻子。
待一切平息時,山間有恢復了平靜。
只那血腥味尚未散盡,一直籠罩在他們的周圍。
“主子,尚有一個活口。”下面十個侍衛模樣的男子跪在地上像姬無傾稟報,他們身著黑色的簡單盔甲,不見天日的黑色,卻是身手利落非凡的一群人。
領頭的人頗為顯眼,因為他的著裝稍有不同,穿的是印著老鷹圖文的盔甲。
“輕鶴,老規矩吧。”
姬無傾溫淡地吩咐著,他清楚地知道,這些刺客是忠於主子的死士,他們什麼也不會說。所以他們不必浪費功夫的想要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些什麼。而他心如明鏡,更不必大費周章。
血雪依舊被他護在懷裡,剛才的那一切就發生在她的身邊,她雖然看不到現場是如何的慘烈,可是她的心卻是感受得清楚。姬無傾骨子裡的寒意,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如果說,姬無傾表面上是個翩翩公子,那麼剛才那個他就是他身為帝王嗜血的本性。
刺殺事件告一段落,血雪並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姬無傾不說她也不問。
回到山莊時,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山莊裡還亮著燈籠,人卻已經都睡下了,只留下了五六個看守的人。
山莊周圍更是靜悄悄的,不時傳來鳥鳴。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血雪由著姬無傾將她給抱進了房裡,心下是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些許的驚嚇。
她雖然同死魂打過交道,可是同那些凶神惡煞的刺客是毫無接觸的,更別提那些血淋淋的事實了。鼻尖似乎還縈繞著血腥的味道,久久的散不去。
彷彿連她的身上也染上了血的味道……
“怎麼,嚇著你了嗎?”姬無傾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伸手抬起了她的小臉,見她的表情是淡淡的。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她不是個脆弱的人,然而心下還是有些疑慮的。
姬無傾也沒再問什麼了,只是將她溫柔的抱了起來,直接到了後院裡,那裡竹林之中有一個熱泉,可用來洗浴。
“夫君,這是……”待姬無傾將她放在了浴池邊上,她有些疑惑了。
“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的身上有血的味道?這裡的水都是從山上弄下來的,洗浴最是舒服了,你且好好的泡一泡。”他的聲音柔柔的,帶著安撫的作用。
聽他這樣說,她忍不住伸出了手,往自己的身旁摸了摸,的確是有些熱氣的觸感,想來浴池就在她的身邊了。
“只是,血兒你一個人洗浴為夫到底是放心不下的……”他的手輕輕的移到了她的腰間,若有如無的勾著她的腰帶,似乎是要為她寬衣解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