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宴會確實不錯,可是未免單調,我……本王妃提議,我們用一句詩來形容‘雪’字,看誰形容的最為貼切,這樣豈不有趣兒,姬王和王后看如何?”
說話的是攝政王妃,她大大咧咧地打量著眾人的神色,性子很是活潑,不拘小節的樣子。
她這話可不是客套,這宴席雖是佈置精美,舞蹈曲子皆是上乘,可對她來說絕對是無趣。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什麼沒見過。但卻是有人會錯了她的意思,以為她這是在挑血雪的刺兒。
“攝政王妃說得不錯,王后娘娘,您覺得呢?”聲音嬌媚的琴玉女如是接話,她看著血雪,嫵媚動人的臉上似是純良無辜。
殷月影隱隱感到不對了,她怎麼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她哪裡知道這些個人這麼敏感,竟是順著杆兒往上爬。
血雪面不改色,淡淡道,“本宮自是沒有疑慮,既然攝政王妃有此提議,不防一試。您說呢,王上?”她的聲音清冷,像是靈靈的泉水嘩嘩脆響,引得殷月影對她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嗯?聽來確實有趣。既然是攝政王妃的提議,那麼便請王妃先請。”姬無傾像是有些興趣的樣子,他點了點頭,眸子透著惡趣味。
“那本王妃就不推辭了,比喻‘雪’字的話,本王妃就出‘撒鹽空中差可擬’。就像是將鹽撒在空中一樣,這樣豈不是很像雪。”殷月影偏著頭,說得頭頭是道。
“撒鹽空中差可擬!”此詩句一出,下面一片讚歎。
“將撒在空中的鹽比作雪,攝政王妃甚是妙哉!”
“確實很貼切!”
如此一來,便沒有人敢再獻醜。一是攝政王妃的詩句確實十分貼切,二是如此吃力不討好,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做。
‘撒鹽空中差可擬’那不是……血雪心中震驚異常,這詩句不是現代才有的詩句嗎?這攝政王妃莫不是……
“血兒,怎麼了?可是沒有應對之法才如此神色?”姬無傾注意到了她的異常,見她表情有異,不禁訝然。
血雪搖了搖頭,心中壓不住的疑惑。
“攝政王妃這詩句卻是絕了。”琴玉女站起身來對著月影一番誇讚,她低著頭,對姬無傾道,“王上,臣妾不才,也有一句,怕是不及王妃的貼切,不知可否獻醜。”見沒有人敢與攝政王妃爭風,琴玉女便是自告奮勇。
如此大好機會,能在王上的面前露臉,她自然是不會放過。
堇妾姬心中憤恨,也就是原來的堇妃心中很是不屑,可是現在她是不敢再有什麼小動作了。
“準!”姬無傾只是點了點頭,琴玉女便是心中暗喜。
“‘梅花散落四山中’。以梅花喻雪,還請攝政王妃指點一二。”她彬彬有禮地向月影賜教,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
“本王妃哪會什麼指點,不過是隨意的詩句罷了,這位娘娘不必當真。”偏生這位攝政王妃不知道是不想給她面子還是沒有看到她眼中的友善,就這樣讓琴玉女在眾人面前掉了臉子。
“王妃說得是。”琴玉女陪了個笑臉,心中是恨的咬牙切齒。
對於殷月影的無禮行徑,攝政王但笑不語,傳聞攝政王異常寵著這位小孩子氣十足的王妃,看來並非是傳言。
“攝政王妃這詩句,王后可有何想法?”看著殷月影這有些目中無人的孩子氣,姬無傾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看向了身旁一直神遊天外的血雪。
血雪回過神,察覺到眾人的目光。
“回王上,臣妾想,空中飄散的柳絮與雪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處。‘未若柳絮因風起’這句詩,攝政王妃不知意下如何?”她輕聲道,帶著些許的詢問。
‘未若柳絮因風起’。此詩句一出,眾人更是眼前一亮。
“王后娘娘此句卻是更為貼切,實在是妙!”
“未若柳絮因風起!王后娘娘,您這實在是更勝一籌。”文官們讚歎不已,為著這詩句連連點頭。
“不過是攝政王妃先說在前,到底是本宮撿了便宜。”血雪意有所指,向著殷月影所在的方向。
“王后娘娘不必謙虛,月影可是甘拜下風。”這口齒伶俐的攝政王妃卻是笑嘻嘻地看著血雪,“怎麼說月影也是拿得起放得下,願比服輸!”
眼見血後孃娘輕而易舉的便將略有孩子氣的小王妃給治得服服帖帖的,眾臣也是不得不佩服這位王后的個人魅力。
倒是琴玉女的神色很不好看,她那般的討好於那個小王妃,那小王妃卻是連個好臉色都不給她。可是那瞎女不過是文采略微出眾了一些罷了……
席間,殷月影一直想同血雪多說幾句話。可惜,這夜宴不是他們飯桌上的談話,兩人相隔的距離也不近,想要說些話也不大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