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歌牌社和我們社團合併如何?”
在提出這樣的提議後,橋本開動腦筋思考起來。
她時而皺起眉頭,時而露出恍然的表情,最後鄭重地問道:
“如果合併的話,能和你一起訓練歌牌嗎?”
果然,她的思考迴路永遠是圍著歌牌打轉。
“也許可以。”千臨涯模稜兩可地回答。
“也許可以”的意思,就是“也許不可以”,這兩句話的意思是等價的,但是前者聽起來要好聽多了。
而“也許不可以”,在不高興的情況下,可以無限等價於“不可以”。
當事到臨頭突然需要說“不可以”的時候呢,不用怕,隨時都能說“不可以”,還能補充一句“我當時又沒有答應你”。
這就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法門。這就是成年人的狡猾。
單純的橋本顯然沒有意識到社會的兇險,臉上露出了歡喜神色:“那我加入!”
千臨涯正準備露出“計劃通”的笑容,卻被一旁的清水剎那打斷施法了。
“橋本同學,他可沒有肯定地答應你,你最好還是留心一點比較好。”
“誒?”橋本千早猛然驚覺,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千臨涯同學是在騙我嗎?”
清水剎那攤開手:“那你就得問他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橋本千早猛地回頭看向千臨涯,眼睛裡水汪汪地說:“你是打算騙我嗎?”
少女的視線可憐兮兮的,像一條被人欺負的流浪狗,讓人不忍直視,內心陰暗的人也會在這眼神前敗下陣來。
“唔……”千臨涯表情彆扭地轉向旁邊。
他確實答應了橋本千早,協助她訓練歌牌。
可是他沒有約定什麼時間,也沒有約定訓練多少次。
總之,橋本千早想象中的訓練,和他所打算的訓練,肯定不是一回事。
他有些尷尬地對清水剎那說:“喂,剎那,你這樣誠實的話,不就不能把她騙到我們這裡來了嗎?”
清水剎那說:“就是因為你是在騙,我才不希望你會成功。如果千早同學後來發現你是在騙她,她該多傷心啊?”
千臨涯捂住臉:“被你這麼一說,我不就像大惡人一樣了麼?”
“你本來就是大惡人,原來你沒有自知之明的嗎?”
大惡人千臨涯攤開手,對橋本千早說:“好吧,既然剎那發話了,那這件事還是作罷,我們社團只能在缺員的情況下,輸掉社團接力賽跑了。”
“啊,師傅好腹黑,用這種方式對橋本同學進行道德綁架。”宮城美咲皺起了臉。
“喂,美咲,你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的戰術不就不奏效了嗎?”
不過,橋本千早的臉上浮現出掙扎的表情,看來就算道德綁架戰術被點破,這個粗線條的女孩還是上當了。
就連千臨涯都不忍心繼續套路她了。
琉璃子忽然說話了:
“如果缺員的話,會不戰而敗嗎?我們不能讓四個人上陣跑嗎?”
“嗯,會不戰而敗,因為四對五是不合規的,”千臨涯說,“如果可以以少對多,那我乾脆一個人跑好了,絕對能贏。”